听了没一会,脸上微笑开始凝固,后倏然转冷:“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什么叫当年那一刀是田露指示外加蓄意谋害?
‘乐舒,你觉得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人是谭越和庞煜找到的,难道董事长真没告诉你?可能是怕你受刺激,伤了孩子,哎,我也纠结了好久,要不要这会儿告诉你,可是昨晚我梦到田露开车把你给撞了,乐舒,你听我的,不要再见那女人了,还有你现在不能激动,就当是为了孩子。’
小隔间瞬时一片死寂,四下寒气森森,乐舒呼吸带着颤音,沉痛闭目,纤纤指节用力摩擦着前额,饶是如此,她还是不愿相信,因为在那之前,田露和她从未有过多大矛盾,怎么可能蓄谋来杀她?而且后来不也是她跑去医院给她输血的吗?
到最后医生都说不能在输了,她还非要坚持继续,深怕救不回她这个姐姐,要真是她的话,这有点说不通吧?
‘你一定很疑惑她为什么这么做吧?乐舒,其实很容易想通,我虽和田露不熟,却也听你说起过她,一个人,从小就被所有人排斥,家中父母因工作时常冷落她,只有一个人,无条件对她好,可看着这个自己能任意索取的人逐渐多出更多的弟弟妹妹,目光开始转到其他人身上,心里肯定不会好受,因为你其余的姊妹都讨厌她,明里暗里无不嘲弄讽刺,她斗不过,就会把这股恨意迁怒到你身上。’
乐舒还保持着那个精疲力尽的姿势。
‘只有你会碍于她是妹妹,不管她做什么,你都不会跟她闹僵,有句话叫做人善被人欺,你应该懂的吧?后面会找人伤你,我想她是真恨透了你,却也希望你能继续像以前那样对她好,所以不择手段迫使你欠她个天大恩情,这种女人,心肠恶毒,自私程度无与伦比,她不爱她的父母,不爱任何一个亲属,也不爱你,她只爱她自己,那么小就开始算计人,你还怎么期待她重拾善良?
听我的,把她从心里摘除,免得最后追悔莫及,变不好了,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呵呵,是啊,无可救药了,田露,你怎么能为了得到别人的关怀不惜拿人家的生命开玩笑?胆子比天大,什么都敢做。
深吸口气,趁着燕子还在查监控的空档,拿起外套阴恻恻离去。
这厢,一帮子人也正跟在庞煜后面赶往田露的住处,常玉,常珍珍,乐妈妈三姐妹都一副要大吃活人的凶狠模样,特别是常玉,她一定要问问田露,为什么要那么做,做梦都想不到那一刀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所为,与她爸活了大半辈子,一直安分守己,脚踏实地,怎么会养育出这种孩子?
本来所有人都不知道田露住在哪里,可庞煜人脉广,稍微一查就查出来,前面乐舒就给他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知道田露住哪里,他告诉她了,料到妻子会过来找田露,避免出事,他求助了岳母大人,乐舒如今情况太特殊,前面还受过伤,绝不可再出半分差错。
谁知道二姨跟六姨恰好都在岳母家,于是就都来了。
二姨在也好,别说岳母家欺负了她的闺女。
‘砰砰砰!’
常玉拦住大伙,狠狠砸门,语气冰寒:“你们都别动,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来教训,大姐你放心,今天我一定让她给你们一个交代。”
“谁啊?别瞧了,烦不烦啊?”
田露本不想管的,可敲门声全无中断的意思,一把将手中的酒杯砸到桌上离婚证上,黑着脸前去开门,几乎琐刚打开,门就被人从外面不客气地推开了,紧接着是母亲怒不可赦的样子,心下一惊,难道酒店的事她们都知道了?不等她有所解释,头皮就开始阵阵刺痛:“啊,妈,你干什么?”
常玉仿若失了理智,扯着女儿头发就往客厅正中拉,后狠狠甩开。
‘砰!’
田露一个不稳扑倒在地,想站起来,母亲的膝盖又顶在了肚子上。
‘啪啪啪!’
几个耳光后,常玉残忍地拧着孩子的脸颊嘶吼:“说,当年乐舒那一刀是不是你指示人的干的?”
所有挣扎顷刻停止,田露呆呆地望着上方泪流满面的母亲,或许那个人已经不再是她的母亲,从没见过如此陌生又狂怒的她,比起她试图勾引庞煜更加严重呢,那件事他们都知道了吗?呵呵,一定是知道了,否则怎会直接杀过来?也就是说她现在必死无疑了吗?司雅坐牢了,自己也要坐牢了吧?
乐舒,我果然斗不过你,可我都准备消失了,你却不愿放过了是吗?人生究竟还能糟糕到什么程度?
“你说话啊!”常玉见女儿不反抗也不吭声,某些真相不言而喻,这回连打她的力气都没了,翻身卷缩在地板上跟孩子一样放声嚎啕:“呜呜呜呜哇哇哇老天爷你这是要逼死我啊呜呜呜呜,不能这么对我,您不能这么对我,呜呜呜呜天呐,老田,咱们究竟生了个什么怪物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眼看常玉情况有点不对经,乐妈妈和常珍珍赶紧甩下包扑过去将人拉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呜呜呜二姐你冷静点,不要叫了,二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是六妹啊!”
乐妈妈呼吸越来越急促,把妹妹的脑袋死死摁在胸口柔声安抚:“玉儿听话,别哭了,啊?别哭了,没事的,你还有我们啊,乖,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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