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印入眼帘的是盛母芮姨的电话,何矜夏想了想,干脆在群里发了一个群通话。
通话一接通,何母和芮姨连忙嘘寒问暖,问她在剧组里有没有吃饱穿好,有没有受伤,拍戏累不累……
各种问题向她砸过来,何矜夏默默地听她们讲完,然后耐心地一个个回答着她们的问题,丝毫不觉得烦。
如涓涓细流沁入人心的亲情温暖,是她上辈子从来没体会过的,所以何矜夏非常珍惜。
她边说着,边翻看群聊天记录,用语音转化成文字这一功能,见母亲和芮姨字里行间都想要看看她现在的模样,何矜夏想了想,干脆退出群通话,在群里发了个多人聊天视频。
也是巧了,两位母亲竟然都凑在一起,在做面部保养。
看着两人脸上都贴着一张竹炭吸黑面膜,整的跟个煤炭似的,何矜夏不厚道地笑了。
盛衍这时被自家母亲八百里加急私戳上线,加入了视频通话,一进去,恰好就看见了何矜夏笑靥如花。
她真的瘦了很多,圆润的双下巴没有了,脸型瘦了几圈,五官变得更加立体深邃,唯有那双眼睛没变,一如既往的璀璨明亮。
满含笑意的女子眼尾轻挑,颇有风情的凤眸都快要笑的如月牙一般,里面仿佛闪烁着璀璨星辰。
盛衍不由眼眸一暗。
何矜夏笑着笑着,听到有新人加入视频通话的声音,往旁一看,发现是盛衍,便无比自然地开口:“师傅,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何矜夏愣,是没想到一看见盛衍,就把心里面对他的称呼给说了出来。
盛衍即使很忙,偶尔也会抽空指点一下她的演技。
而演戏是她用来挣钱吃饭的技艺,他这一教,两人也算是有师徒之情,所以在何矜夏心底,是把盛衍当作师傅来看待的。
盛衍愣,是因为他被无数人叫过老师,但这“师傅”,还是头一遭,略微有些……新鲜。
几秒过后,盛衍低沉醇厚的嗓音缓缓从手机里流淌而出:“随便送送就可以了。”
盛母和何母没讲话,打算正大光明的偷听,但盛衍这话一出,盛母就忍不住开口了:
“送什么送!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有人上赶着给你送礼,你还差矜夏这点礼物吗?”
她不由剜了盛衍一眼,暗骂儿子一点都不会追女孩子,脑袋微移,看向何矜夏语快地说:“矜夏,不用送礼物,一家人哪需要这么客气!”
长辈发话了,何矜夏这一小辈表面上肯定是点头应下的。
倒是盛衍眉头不由蹙了蹙,察觉到了盛母话语里的深意。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何矜夏一眼,发现她正乖巧地听着盛母讲话,脑袋时不时地轻啄,懂事得真想让人捏一把。
盛衍见她这样,忽然轻轻一笑,发现自己又想多了。
如果何矜夏对他有那意思,不可能表现的这么平静。
一个女人真爱慕一个男人,脸上和眼睛上多多少少会表现出异样,只要她是在掩饰,盛衍自认为绝对能够察觉的出来。
这并不是经历太多情场而显出的老道,而是拍过许多感情戏时所积累下的经验。
两家人继续寒暄了下,何矜夏主动挂断了手机。
她抚摸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眼里划过一抹沉思。
到底送什么好呢……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高深的问题。
生日礼物肯定是要送的,怎么说盛衍都帮过她的忙,什么都不送,倒显得自己没心没肺了。
脑海忽然灵光一闪,何矜夏眼睛一亮。
她是古代人,不太明白现代人的送礼方式,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啊,罗哥也是个男的,参考下他的意见不就得了?
于是,下午拍完戏之后,罗佑特意被何矜夏拉去了公司会议室,向他咨询礼物问题。
*
“哎,不就是个生日礼物吗,这有什么难的,我还以为你改变了主意,有什么大事要跟我商量呢!”罗佑说到后头,有些含糊地嘀咕着。
何矜夏嘴角噙起一抹微笑,坐在了罗佑的旁边,优哉游哉地说:“罗哥,我心意已决,你就不用在劝我了。”
罗佑不由瞪了她一眼,还心意已决……那他还心意难鸣呢!
昨天他是脑门被夹了,才会当场就答应帮她跟公司提对赌,回家睡过一觉后,罗佑越想越觉得忐忑,非常后悔。
他早上特意起了个大早,给何矜夏发了条短信,让她要不要再考虑考虑,结果何矜夏很干脆利落的发了条语音过来,说不用考虑,就这么干。
罗佑见此,心里再忐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给何矜夏做准备资料了。
他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帮你搜集资料尽量说服公司高层的,最迟三天,我会找个时间跟ceo见一下面,将你的要求提出来。”
“不过你要想清楚了,一旦我跟ceo提了,那就是一条不归路,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不能反悔,要是对赌协议弄了下来,失败的代价太大了你不想签,我可舍不得这张老脸去求高层给回原合同。”
何矜夏斜倪了他一眼,忽然问:“真舍不得老脸去求?”
罗佑话语一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舍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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