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长安给那女子探过脉象之后,心中便有些明白凤祺彦为什么一定要推掉跟黎芷羽的婚事了。
长安收回自己的手,抬眸看了一眼躺在那里双眼紧闭的女子,轻声道:“她这是旧疾复发,一时心血不足才晕了过去,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
一旁的凤祺彦微微点了点头,长安侧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想必之前也有不少的大夫给她看过,药方我想我就不必写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自己醒过来的。”
凤祺彦只轻轻应了一声,一双眼睛却未离开床上女子片刻。
直到凤祺彦送长安离开的时候,长安才从他口中听到了有关那女子的故事。却原来这女子原本只是宫中一个不起眼的宫女,她之所以能成为东宫太子的侧妃,完全是因为在三年前的那次行宫围猎中,替凤祺彦挡了刺客一箭,由此落下心疾的毛病,而又因此,她破格成为了太子的侧妃。
长安不想问凤祺彦究竟是爱她还是同情她,因为无论答案是哪个,她心里都会觉得惋惜。
“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要拒绝跟黎芷羽的婚事了吧?像怜儿这样的女子,她怎能在黎芷羽的百般手段下活下去?”凤祺彦的语气里像是染了秋意的萧然。
此时的凤祺彦倒真有些感激长安的出现,如果不是长安的出现,他就不会知道黎芷羽温柔善良的表衣下隐藏着的那颗阴狠毒辣的心,如果黎芷羽真的进了这太子府的大门,那怜儿又怎能活得下去?宫中的阴谋诡计他见得多了,那些后宫妇人有的是法子让人死无对证,像黎芷羽这样的女子又怎能容得下怜儿?
长安踏下青石台阶,语气若流云漂浮,不由生出几分怅然来,“不管你娶谁,她心里终究还是要难过的。”你是我的夫君,我却不是你的妻,这日子到底凄凉……
凤祺彦嘴角勾起自嘲似的一笑,“可我终究是要娶正妃的,本来以为黎芷羽是知礼大方的大家闺秀,定是有自己的风度的,就算不喜怜儿,也不至于太亏待了她,不曾想她却有那般阴毒的手段,我便只能另觅一人了。”
长安听了他的话,只是沉默着,这是他的事情,自己不便置喙,现在的她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一番折腾下来,长安回到瑞王府的时候已是日暮西沉了,跟瑞王一起用过晚膳之后,长安便是回房歇息去了。
长安到底有些疲累,在床上躺下没多久,便是沉沉睡去。清冷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室内,雪颜沉静、青丝软枕,夜色就这样悄悄流走。
大约是鸡鸣之时,睡梦中的长安突然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呼吸,额头、鼻尖都渗着细密的汗珠,握着被子的手都在轻轻发颤。床头摇曳的烛光映出她眼底尚未收尽的惊惧,此时的她就像是做了一场难以忘却的噩梦。
事实上,长安的确是做了噩梦,她梦到凤疏谌赤着脚浑身是血站在空旷无垠的雪地里看着她,眼神哀痛到决绝,但是他开口的声音却很温柔,他看着自己在问:“是不是我死了,就能还你了?我死了,你就能爱我了吗?”
一字一句都仿若浸了他身上的血,凄婉、绝望。她想过去救他,给他止血,可是她跑了好久,却怎么都跑不到他身边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脚下晕成血红的一片……
长安低头把脸埋在被子里,后背早已冷汗淋漓……
自从做了这个梦之后,长安连续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就连古映雪他们来找她出去,长安也是打不起精神来,整个人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这也让钟离修谨很挫败,他以前认识的长安可不是这样的,她从来都是潇洒自如,谈笑舞剑、纵马饮酒自有一番寻常女子不曾有的肆意洒脱,正因为这样,一开始的时候,自己把她当做知己、哥儿们,直到后来自己开始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本以为还不晚,难道真的晚了吗?
这一日长安去将军府为虎威将军行过针之后,便哪儿也没去,径直回了瑞王府,她听虎威将军说,林州叛军那里有消息传进了宫,估计瑞王会知道些什么。
是以,长安一回到瑞王府,便开口问经过的侍女道:“王爷可在府中?”
“回长安小姐的话,王爷被皇上召进宫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召进宫了?一定是因为凤疏谌的事情,长安轻抿了一下嘴角,却不知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就在长安焦急等待瑞王回府的时候,王府里却来了一位客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位不速之客。
在听到侍女通报说是他要见自己的时候,长安就已经明了他是因为何事而来了。
璇儿一边为长安插上玉簪,一边不解地道:“丞相大人这个时候来找小姐做什么?他自己不是还有一大堆事没弄明白的吗?倒有这个闲工夫。”最近几天,丞相府在京城可是风头无两,堂堂丞相竟然被自己的夫人给戴了绿帽子,还养大了一个别人的儿子,这样的事情简直够京城的百姓们说上一年的了。
长安淡淡一笑,“他还能来干什么?自是来兴师问罪的。”
当长安白衣翩然出现在前厅的时候,侍女已经给黎丞相续了整整两杯茶了,被自己的女儿这样晾着,黎丞相自是心火旺烧。
但见长安白衣胜雪,神态闲适地坐下,嘴角的那抹笑意似有若无,眼底浮着几分冷意,开口便道:“丞相大人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黎丞相一听这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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