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一震,低头掩盖自己眼里的惊慌道:“逸尘出去了还没有回来,王爷可是现在就要见他?”
“王爷虽然没说什么时候,但是我希望阁下还是现在去请人过来。”齐蓬完全没有相信冯凭的说词,他一双鹰某锐利如刀直勾勾的看着冯凭,仿佛一眼就看透冯凭的内心。
冯凭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脚底窜上来,他知道自己不能输了气势,面不改色对视回去道:“王爷都不着急,想来齐大人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等逸尘回来,我在让他立刻过去。”
齐蓬听了冯凭的话,挪开视线低下头整理自己的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也好,若是太阳到了正中逸尘还未到,那就烦请阁下跑一趟别院和我们王爷说一声。”
这话说完,齐蓬才抬头看着冯凭,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阁下可明白我的意思?”
冯凭心里一凉,知道他送逸尘走的事情多半暴露了。齐蓬是来给他提个醒,让他赶紧把人追回来,不然提命去见慕容霖。冯凭小看了慕容霖对逸尘的在意,也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去找逸尘,不然就落实了逸尘离开的事。
齐蓬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冯凭回答,转身就准备离开。
“慢着,”冯凭叫住齐蓬,挺直腰杆道:“不用等正午了,我现在就和你回去。”
齐蓬停住脚,转过头来道:“阁下想清楚了?”
“我想的很清楚。”冯凭面不改色,他镇定的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和他们交代了两句,就跟着齐蓬出门。
看着冯凭决然的背影,被点到名的那几个人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的觉得他们阁主不会回来了。因为他挺直的脊梁,坚定的步伐让人感觉他不是去见九王爷,而是在走向死亡,无畏无惧。
王府别院,慕容霖和几个心腹谈事。礼部尚书一案牵扯甚广,已经威胁到皇家的平衡之道,这不利于治国也不利于掌权。所以慕容霖和几个心腹大臣正在商量怎么把这件事的后续工作缩小,把牵扯到的一些重要人物摘出来。
齐蓬当然知道慕容霖在做什么,所以他没有让人进去通报,而是让冯凭站在院子中间等着。这一等就等到正午,和齐蓬在楚红阁说的时间差不多。
等送走了那几个大臣,齐蓬才把楚红阁的事情报告给慕容霖,慕容霖听了一挑眉冷笑一声。
今天早上慕容霖试探过冯凭后,心里有点不爽。他也说不出那股烦躁的情绪来自哪里,只是一想到昨天晚上逸尘站在窗子边吹雨,双眼死寂,面无表情,犹如行尸走肉的样子,他就想把人绑在身边,时时刻刻的看着。所以他让齐蓬回去接逸尘,齐蓬是暗卫自然走的不是正门,不巧正看见冯凭把逸尘打晕送走。
齐蓬觉得里面有问题,没有急着追下去,而是回来报告慕容霖,所以才有请人这一出。
冯凭的态度自然惹恼了慕容霖,可是慕容霖不忙着惩罚他,而是让他在外面一直站着。
正午的太阳正烈,冯凭浑身被汗水浸|湿,他脸色有些苍白,但腰杆依旧挺的笔直。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下来,外头的太阳在毒辣,他的内心依旧冷如冬月。
等到了下午,太阳开始偏西,院子里面的阳光没有那么炙热,慕容霖才让人把冯凭请进来。
冯凭在烈日下站了那么久,早就精疲力尽,双|腿发软,每走一步都觉得千金般重。齐蓬把他带到慕容霖的书房后,行了个礼就躬身告退。
慕容霖在书房里作画,宣纸上已经画了几个花骨朵。慕容霖画的不快,把那花画好后,他又添了几笔,却是一个人的模样,躲在花朵的后面,若隐若现。慕容霖满意的放下笔,等宣纸上的墨迹干了后,他把冯凭叫到跟前,拿起画道:“过来看看本王画的可像?”
既然是人的丹青图,那自然是要像画的那个人。冯凭不知道慕容霖画的是谁,听见这句话抬头去看,猛的怔住。画上躲在花后面,神情倔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逸尘,而且是镖师打扮的逸尘。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牵着马在河边饮水。河岸的花开的那么柔美,他却刚毅如刃,把这花也衬的肃杀起来。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在床|上玩起来肯定够劲。”慕容霖道,嘴角勾着笑,表情有些高深莫测:“事实上他玩起来不仅手|感好,强忍着不肯出声的样子也好看。”
听到这话,冯凭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难怪当初他把逸尘送给慕容霖的时候,慕容霖什么也没问,只是看了一眼就要了。原来他早就知道逸尘是什么人,还偏偏把他留在身边如此长的时间,也不知道考验的是谁。
慕容霖没在意冯凭的脸色,他把画卷起来放进画筒,漫不经心的问道:“冯凭,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回禀王爷,十年。”
“十年,时间过的真快。你作为我的暗棋隐藏了那么久,借助楚红阁的生意,给我收集了不少的消息。”慕容霖说道,重重的拍了下冯凭的肩膀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慕容霖的口气说的越是轻巧,冯凭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越是难以放下。他的心高高的吊起,跟着慕容霖的话不停的起伏,砰砰砰的急跳。即使最后慕容霖开口说辛苦你了,冯凭也不敢接一句为王爷分忧是卑职的荣幸。
冯凭没有忘记,慕容霖找他来不是谈心,也不是说他这些年为他做的事,而是逸尘。他们二人谈话的起|点是逸尘!
果不其然,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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