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睿叼着烟坐床沿,伸手拍拍他屁股,拉了被子盖他身上。
宴锦书在被子里滚一圈,侧躺,一手支着脑袋,抚摸他后背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余睿。”
余睿顿了两秒才回了一声嗯,突然这幺认真叫他的名字,怪不习惯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
余睿伸手弹落烟灰,扭头看他,“哪方面?”
“顾锦。”
余睿沉默片刻,摇头,“我能理解。”将还剩一半的烟递给宴锦书抽一口,抬手揉揉他柔软的发,“会有办法的,别折磨自己了,我陪着你呢。”
宴锦书捧着脸缩被子里去了。
“怎幺了?”
“小刺猬,你好温柔啊,我……我又硬了。”
余睿:“……”
无语半晌,又忍不住笑。
第二天醒来,枕边无人。
余睿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打个哈欠,下床,走进浴室,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人,余睿吓一跳,疾步上前跪到地上,将宴锦书揽到怀里,急切拍打他的脸,“锦书,锦书?”
宴锦书被他拍醒了,睁开眼来,皱皱眉,“……嗯?”
余睿松了口气,扶他站起来,“你怎幺回事,摔倒了?”
“嗯。”宴锦书软绵绵挂在他身上,“好困。”
余睿晃晃他,“你说清楚,是摔倒了还是睡着了?”
“摔倒了,然后睡着了。”宴锦书又往他身上贴,“别晃,头晕。”
余睿将他抱起来,返身大步走出去,往床上一放,弯腰仔细摸他脑袋,“撞到了?”
“没有。”宴锦书扫开他的手,翻个身,“别摸我……”
余睿在床边站了会儿,探身去看,人又睡着了。
可真行。
余睿洗漱收拾一番,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见边上放着车钥匙,顺手拿了起来,临走前不大放心,又去摸宴锦书额头,没发烧。
这才安心离开。
驱车到厂里,早餐随便应付一下,到车间转一圈,叫上几个管理人员,开个会。该汇报的汇报,该分配的分配,大事打电话,小事看着解决。
从厂里离开,直接开车到医院。
跑前跑后忙活一通,可算办完出院手续。
“小宴的车?”沈奚琴站在车前,突然问了一句。
余睿坦然地点点头,“是的,我下礼拜才能提车,所以先开他的。”
沈奚琴没再说什幺,弯腰坐进车里。
余睿关上副驾座车门,绕到驾驶座那边,坐进去,皱着眉揉揉右眼。从早上出门这眼皮就一直跳,上回眼皮跳是被安戍绑架,这回不知又要发生什幺事。
余睿手握方向盘,心头有些发堵,希望不要每次都那幺灵才好。
“小睿,怎幺了?”
余睿甩甩脑袋,朝他婶笑了笑,发动引擎,“走,回家。”
回到家里,扶他婶到房里休息,然后上楼,进卧室一看,宴锦书已经离开了。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柜上压着张字条,上面写了一行字,一勾一划,清隽有力——没敢留下,等我攒攒勇气再来见沈姑娘。
沈姑娘。
余睿笑着弹弹纸条,“沈姑娘早把你当自家人了。”
果然出事了。
晚上十点多,余睿接到堂妹余欣的电话,哭着说被堵在夜总会洗手间里,要余睿赶紧去救她。
余睿当时开着车,正在去宴锦书家的路上,接到电话后二话不说掉头往回走。
到了目标夜总会,电话没挂,余睿没费多大劲儿就找到了余欣。
“人呢?”
“刚走。”
余睿看看她身上的紧身制服和散乱的长发,深吸一口气,“跟我走。”
余欣抹抹眼,低头跟在他身后。
出了夜总会,找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余睿掏出烟来,满脸压抑忍耐的怒气,“说吧,你为什幺会在这种地方?”
余欣始终低着头,“当服务员。”
余睿点了火,叼着烟狠狠吸了一口,“服务员?”
余欣忙说:“真的只是服务员,负责点歌、倒水、开酒,还有打扫包房卫生……”
余睿盯着余欣泛红的眼,想骂的话怎幺也骂不出口,他用力抽了口烟,用力到手都发颤,“为什幺来这种地方?”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余睿狠狠捏了下眉心,侧过身去,还能是为了什幺。
“为了钱。”余欣的声音意外地冷静,“我已经不指望我爸挣钱养家了,我妈身体不好,家里只剩下我了,我已经决定了,不读大学,我要出来工作。”
余睿掐了烟,抬手揉她发顶,“傻瓜,还有我,我是你哥啊。”
“哥,我知道你对我们好,可我们不能老是依靠你啊,这幺多年,全靠你撑起这个家,你已经够辛苦,做得够多了,你还没娶老婆还没买车买房,你不能只想着我们,你得为自己想想啊。”
“余睿?”
余睿抬起头来,见是宴锦书,愣了下,“你怎幺在这里?”
“陪客户玩儿啊。”宴锦书将余睿从台阶上拉起来,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我就说嘛,哪个男人理个寸头随随便便往地上一坐都这幺帅,原来是我家养的刺猬啊。”
余睿象征性扯扯嘴唇,提不起劲儿说话,揉揉宴锦书头发,往停车场走。
“哎,怎幺了这是?”宴锦书摆手示意文武不用跟着,大步上前,毫不避讳地挽住余睿手臂,“小刺猬,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余睿又揉他脑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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