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送了。”我好笑的看着他,“无功不受禄。”
“可是我心悦于你。”
军阀子是个力气很大的人,看得出来是常年拿枪训练的结果。一把抱住我的时候,我竟没有半分挣脱的可能。
“可陆某攀不上白二爷的,”我盯着白景的眼睛,“且不说我是个抛头露面的戏子,便是男儿这身份,也不允许让我和你生出点什么,”
我死盯这这人,又是靠近三分,“还是说,白二爷您要把我陆源当金丝雀圈养在笼子里?”
这个人是薄唇,早年师傅说薄唇的人必定薄情,却没说薄唇的人吻下来这么用力。男子间的吻本就不是男女间的千般柔情蜜意,多两分拉扯和狠戾,像是谁都不服气谁,双方却越探越深。
亲吻,拉扯,沉溺。
“我不会。”白景的手不老实的捏着我的腰,“我不愿让你委屈的。”
于是那横幅便堂而皇之的挂在梨园,席梦思搬了回来,新戏服是顶好的丝制品,那凤冠照的人容貌都要精神三分。
我最后竟还是和男子走在了一起。
笑着给裘老三说这怕是戏子的命。
裘老三却劝我,白二爷难得是真心。
白二爷和戏子的事也就在渝城传开了。众说纷纭,众口里有千般故事。为情也罢,为财也罢,都比那戏文说的精彩。
预料之外,那白老爷没找来,金浙浩却怒气冲冲的找上了门。
“陆源你什么意思!”金浙浩堵在梨园门口,“先前可不是清高的很,绝不和男子有半分那样的来往,现在这传闻又是怎么回事!?”
“白二爷人不错,”我笑着看面前怒发冲冠的人,“难得让我一见倾心。”
“那陆源你可知道,他白景就是要捧着你,做杀那日本人的牺牲品!”
“谁叫我是心甘情愿。”半分波澜不惊,笑着叫裘老三送客。
是捧是爱又如何,由不得我。
角也是最怕有人捧。
一捧一唱,这易少爷就和日本人就提前闻着名声找来了。
床上的人懒懒的抱着我,气息很近,就在耳朵旁边,手不大老实,在身上乱走。
“源儿,日本人电报过来了,说是明天就到,”那人蹭了蹭我的脖子,口气里还带着几分委屈,“说是以戏会友,中日邦交。说的好听是邦交,这却点名告诉我要你给他唱戏。”
“那我便去?不正好和你说的计划一样吗?”我打开身上人不老实的手。
“可我现在不愿意了,”手又不老实的游了回来,“不但不愿意你给日本人唱曲,就是你现在登台唱曲给别人听,我都不愿意。”
“那我怎么养活梨园这一大班子人?你替我养着?”我伸手捏着这人的耳朵把玩了起来,“看来我最后还是您白二爷养的金丝雀。”
“我就是说说罢了,你要唱便唱,我难道会拦你不成,”也不晓得这人在乱摸什么,“可要你懂我这种嫉妒,这可是因为你。”
手越来越过分,连带着彼此的身上也变得越来越热。
“且不说这些,明日梨园的你戏就暂且歇歇吧,当我包你梨园一日怎么样?”
起身放下帷帐,这人又是肆意妄为了。
芙蓉账内苦春宵。
☆、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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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最后还是我陪他演这出戏。
这易少爷还当真的是个二世主。吊儿郎当的样子,和那日本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没出息的东西。
“今日唱什么?”那人一进来就往腰上搂,“这身戏服好漂亮,我都未曾见过。”
“你进来做甚?还不去招待那几个日本人,不怕他们找你白二爷的不快?”我停下手里的笔调笑着问这人。
“你都说我是土皇帝的,到底皇帝不该有两分任性的权利?别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今日唱什么戏呢?”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让那人的侧脸都沾上了油墨。
“你离我远些,”把盆里的帕子拧起来往白景脸上擦,“这一出是霸王别姬。”
“这戏我会唱,以前在北平听老师傅唱过,”说罢便扯开嗓子唱了起来,“以孤看来,今日是你我分别之日……”
“嗓子不错,可别瞎唱,”把脸上人的油墨擦拭干净,“你快出去招待日本人。”
“那你可依我,待今日结束,你与我唱一出霸王别姬,”白景一把抱了过来。
“你先前不是嫌弃的紧吗?”我好笑的问着身后的人,“怎么?你白二爷也生出了唱戏的兴趣?”
“我原本就嫌弃,”那人不甘心的捏了捏我,“可是我想和你唱。我唱的了霸王,你别不信。”
“是,我的白二爷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的,”我笑着把人推出去,“去去去,先去招待日本人去。”
霸王别姬里有一出乌江诀别,楚霸王唱罢“虞姬虞姬奈若何兮”便是虞姬夺剑自刎,血溅乌江。
登台时分明看到了那人眼里的惊艳。
说不得意是骗人的,一个转身掩住自己的笑意,咿咿呀呀的开嗓唱戏。
唱腔练了千百遍,明明这人天天无所事事在梨园里蹭戏听,我却还是紧张的手心里捏出了汗。
唱霸王的是和以前一起喝小圆子搭戏的角,也是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
台风倒是稳得很。
唱罢,还未退台,那日本人便招手让我过去。
“今日看到陆源先生这一出霸王别姬,本田希望能和陆先生再探讨探讨中国的京剧。”日本人倒是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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