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焦发黑地散乱在地上,地面铺着淡淡的一层紫色尘埃,这是岩壁深层的物质。
为什么会发生这么惨烈的爆炸?而且地上只有一些残肢,尸体的主要部分也都不见了。去哪里了?
肖恩抬起头,山壁以70°角不断向上伸展,形成陡峭的坡度,“上面有弹迹。艾瑞,上去看看。”
被喊到的哨兵放好光束枪,轻而易举一下攀上了5米的高度,观察了半天,他才落回地面,“是的,应该是光束枪打出来的,边缘的焦黑很明显。”
季悦仰头,什么都看不到,但弹痕怎么会衍生到这么高的地方……
他蹲了下来,查看脏污的断肢,那是一只右手,地上的血迹早就沉浸同样深红的土地和山壁里。暴露出来的骨头缠绕在筋肉中,看得季悦差点反胃。
一共十个人,里面还有四个是哨兵,b区里明明早就确定没有生物痕迹了,到底是什么攻击了他们?
和之前的哨兵一样,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众人等着肖恩做决定。
肖恩没花太多时间考虑,他的手放在山壁上,眯着眼看着干裂的石壁,深吸了口气。所有人都明白他要开始受折磨了。
他闭上眼,放纵自己的感官,透过保护他的隔离服,像一张蜘蛛网迅速向四面八方探送。它们无休止地延展,代替他的视觉听觉嗅觉和触觉,无声无息地贴着障碍物越过,任何缝隙都没有放过,寻找任何有用的踪迹。
庞大又杂乱的信息像海啸一样不由分说地涌进他的大脑,然而这不是最痛苦的,他将自己最敏感最脆弱的神经知觉赤裸地暴露在灼热的地表上,剧毒的空气下,粗粒的风沙中,每一点刺激都让蛛网颤动,每一个节点都在搜集这些痛苦,最后和着信息不分彼此地回流到他身上。
在这片只属于他,只有他的空间里,他静静忍受着血管里的燃烧,犹如被雷电鞭笞全身,从皮肤内里进行千刀万剐的凌迟。
那么突兀地,一个温暖又熟悉的声音安静地说道,它们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不能真的打败你,因为这都是你可以掌控的,不要随它们飘走。
我在这里,和你一起。
带了些强势的压力随着而来,像是一层要包裹住他的毛毯,或者它可以称得上一个拥抱,执着地要让他远离伤害。
肖恩知道这个,他记得这个,在誓要告别的不远的过去里,他是如此沉迷于此。不会有比它更美好的存在了,他的身心都因它的重新来到而激动到发抖。
灼热的地狱中那一点珍贵的温柔凉意足以给他全部的慰藉,肖恩咬牙,蛛网缓缓爬行,方圆十里的地形都在他大脑里成型,接着不必要的部分被移向正确的方向,附着上去,形成更粗壮的蛛丝,分支越来越少。
终于在一点上全部重叠起来,指向一个方向。
肖恩喘了口气,从感官迷宫中夺回心神,才发现不知何时季悦已在旁边扶着自己。他藏在护盔里的脸上满是冷汗和怔忪,手慢慢向季悦抬起,像是想迫不及待地触碰他。
艾瑞问,“队长,找到了吗?”
冷汗在恒温系统调节下消失不见,只留痛苦和安慰的余韵在身体里碰撞,肖恩站直身,季悦也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两人同时看向其他人。
“这里有其他生物,在这山壁那边,有个峡谷,底部的洞穴是它们的巢。”他沉重的声音继续道,“恐怕只有一个生还者,暂时。”
“生物?怎么可能?为什么没有排除掉它们?”季悦的问题正是所有人的心声,根本不用了解,b区的搜索必定反反复复,才会派人员进行这么深入的勘测。
“它们……几乎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肖恩缓慢地形容出映在脑中的客观事实,然而前因后果他却是推算不出来,但不管怎么忽视了那些本地生物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小队队员整理了仪器的废墟,并没有发现任何记录芯片,想来是带在什么人身上了。肖恩沉默地看着其他人,下了第二道命令,“前行6公里,绕过山壁,下到峡谷中心。”
季悦走在他旁边,“活着的……是那个向导吧?”
肖恩微微一点头,“是的。他现在还活着,并没有受到致命伤。”
只有一个人,证明他的哨兵也死了。季悦还记得那个厄怒多斯人说过的,他们是结合的对象。不过好在死的是哨兵,若是这位向导能被救回来,等回复后他还能和其他可以相容的哨兵结合。
如果反过来,哨兵多半是撑不下来的。
季悦回忆着琐碎的常识,他们贴着山壁行进,6公里的距离在这样恶劣的自然环境下,非常消耗体力。他本来就是直接从实习中退出的,身体又不比哨兵,无可奈何地渐感吃力。
心头一动,他抬头看到肖恩稍稍侧过了头,视线隐隐是放在了自己身上。
不知为何季悦就是明白他在考虑什么,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帮忙。
肖恩顿了一下,这才回过头去,然而季悦仍感觉到他有一部分注意力一直紧紧放在自己身上。
季悦有心告诉他不用这么浪费不必要的精力,又碍于他一说话其他四个人也听得到。虽然明明也没什么,季悦就是莫名觉得被他特别照顾略感尴尬。
路面的坡度越来越大,众人弓着身子一步步攀爬,高处的风沙更烈,时不时视野能见度低得只能看到前一个人的背影。
突然,肖恩停住,往后比了个手势,攀住边缘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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