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却是完全不在意冬暖故推他打他或是踢他,末了只是将冬暖故往池边的方向轻压,眸光已由灼灼变为炽热,声音已然因极力克制体内的yù_wàng而变得极为低沉沙哑,只听他还是浅浅笑道:“阿暖出手阔绰地开这一夜七两银子的上上房,难道不是冲着这就是‘上上房’而来的?”
冬暖故又是微微怔了怔,盯着司季夏的眼睛,似乎十分不能相信这样的话会是出自平日里连她稍稍靠近都会紧张不已的司季夏口中似的。
“平安,你……”怎,怎会说得出这样没羞没臊的话来?
“阿暖……”见着冬暖故眸中的怔愣,司季夏敛起了嘴角的浅笑,连忙低下了头,抱歉道,“我……对不起,是我轻浮了,冒犯了阿暖。”
司季夏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微的颤抖,不敢再看冬暖故的眼睛,甚至松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而后立刻往旁退开了数步,低着头慌张道:“我,我这就走,阿暖……”
阿暖莫要厌恶我。
司季夏此刻心中千万分后悔,他不该与阿暖开那样轻浮的玩笑的,他只是……他只是想逗她笑一笑,不再为他这一向不佳的身子挂心而已。
司季夏退离开冬暖故身旁后胡乱地伸手抓过方才他脱下放在池边的斗篷,背对着冬暖故作势就要离开这汤池。
而就在他站起身将要把斗篷披到肩上来时,忽然伸来一双纤细的手,从后环上了他的腰,随即是温热的柔软贴上了他的背,使得他的身子蓦地僵住,绷紧。
阿暖?
“平安你要去哪儿?”冬暖故将脸贴在司季夏背上,柔声问道。
“我……”他该说什么好?说不在这儿惹阿暖气恼?还是说不在这儿让阿暖不要厌恶他好?
“平安你若走了,我这么阔绰地花了那七两银子开这间上上房还有何用?”冬暖故温柔的话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却是让司季夏的身子突地一颤,绷得更紧了。
这,这是他方才想要逗阿暖开心而说的轻浮话……阿暖她……!?
“阿暖,你……”司季夏错愕,顿了顿后,才不安地轻声问道,“你不嫌恶这样的我吗?”
“傻木头。”冬暖故轻轻笑了,将额头轻靠在了司季夏瘦削的背上,用最柔软的语气说着最温柔的话,“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嫌恶你?”
相反,她喜欢这样的平安,喜欢这样会与她玩笑的平安,这样的他,让她觉得他与她之间更近了一分,不再仅仅是相敬如宾。
这样的平安,与诡公子是全然不一样的,会说会笑会玩笑,会惊会慌会不安,这样的他,才像是真正活在这个世上的有血有肉的人,才像真正的且只属于她的丈夫。
司季夏怔住,手中拿着的斗篷从他手中掉下,重新掉落到池边上,而后只见他慢慢将手放下,覆到了冬暖故环在他腰上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片刻后,司季夏就着冬暖故的拥抱,缓缓转过了身,与她面对着面,才微微张嘴,便听得冬暖故道:“不许再说抱歉或是对不起的话,我可不想听。”
司季夏注视着冬暖故佯装严肃的面容,少顷,才微微笑道:“好,不说。”
冬暖故这才弯了眉眼,将环在司季夏腰上的双手移到他肩膀上,转为搂着他的脖子,与此同时将身子往前倾,昂起头,吻上司季夏薄薄凉凉的唇。
冬暖故的唇依旧是柔软温热的,才一碰上司季夏的唇,倏地便将他方才被自己掐灭的欲火点燃了起来,并且瞬间燃遍他全身,使得他将冬暖故重新紧紧地拥进怀里,变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次,司季夏不再只是细碎轻柔地亲吻着冬暖故的唇瓣及嘴角,而是与她唇齿相依,想要索取更多的馨香与美好。
汤泉里蒸腾而起的白蒙水雾缭绕在他们周身,将他们眸中亦迷离亦深邃的温润,让他们的呼吸皆变得愈来愈急促。
渐渐地,司季夏将身子缓缓朝冬暖故的方向倾压,将她轻轻缓缓地放躺到了铺着鹅卵碎石的汤池边,热烫的身子一碰到冰凉的池边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缩了缩身子,将环在司季夏脖子上的手微微往下收紧一分以让他更贴近她一分,好似以此能她觉得背部传来的凉意驱散似的。
司季夏随即将手撑在她身边,俯下身亲吻她的眉心,温温柔柔。
他湿了水的长发垂在冬暖故肩上脖子上,明明带着湿凉,然垂点在冬暖故身上,却让她觉得是热烫的,能将她的肌肤都温热了。
银亮的月华之下,司季夏的身子近在眼前,他的残缺便毫无保留地清楚映进了冬暖故的眼中。
不是没有见过他的残缺,也已不是第一次见到他钉着钢铆钉的残缺右肩,可每一次见到,冬暖故还是觉得像是有针一下一下地扎在她心上一样,莫名生疼。
自然而然的,冬暖故将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微微往下移,移到他的右肩上,轻轻握住了他的右肩。
司季夏的身子猛然一颤,僵硬,却没有逃开,而是不安地看着冬暖故的眼睛,垂敛着眼睑很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很丑陋,是吗?”
这样的问题,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敢问。
也只有是她,他才敢这样曝露他的残缺丑陋的身子。
因为他知,这天下间,只有他的阿暖不会嫌弃如怪物一般的他。
“不丑。”冬暖故轻轻抚摸着他的右肩,心疼的眸子里尽是柔情,“在我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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