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谁能逼你动手?屈教主为何居心叵测,栽赃于我?”
屈恬鸿冷冷说道:“说的好,本座的确不畏与中原武林为敌。今日前来,便是为了将阁下斩杀于剑下,出手罢。”他手上长剑一振,嗡嗡长鸣,人如飞鹤,一掠而起。
阳云天拔剑而出,长剑相交,登时火光剑芒,辉于一处。余人只觉得狂风扑面,又退了数步,数丈远处树上积水吃不住剑气,倏然而落,密密下了一阵,一阵寒意袭来,但剑光杂糅,竟是连人影也看不清。
忽然一口长剑飞出,两人已经分开。众人定睛一看,阳云天下腹血流如注,手中长剑已失,但屈恬鸿面上青铜却被掀落,但见他双眉入鬓,目光如水,竟是人美如玉。那些江湖豪客一见之下,都是暗暗心惊,如此美貌,着实夺人心魄。但阳云天见到他容貌,却是大惊变色,叫道:“是你!是你!”
屈恬鸿缓缓走近,说道:“秘籍在何处?说。”阳云天却似狂乱一般,只道:“是你!竟然是你!”屈恬鸿微微迟疑,忽听得一个女子叫道:“别杀他,给你便是!”那女子披头散发,赤足从庄内出来,手中拿着一本黄卷,向屈恬鸿掷去,屈恬鸿伸手抄在手中。
那女子抱住阳云天,撕了自己的衣衫一角为他包裹伤口,阳云天却一直道:“是你!是你!”神智似乎不清,口中只是吐血,那女子转向屈恬鸿要向他求情,看到他面容,脸色顿时大变,道:“你是芸娘的儿子?”屈恬鸿说道:“先母早已过世,阳夫人识得先母么?”阳夫人大惊,说道:“你救他,快救他,他是你父亲!”
屈恬鸿浑身一震,说道:“先父在本座出生前早已亡故,阳夫人,若你敢胡说,休怪我剑下无情!”阳夫人惨笑一声,说道:“想不到她那时腹中已怀有胎儿……二十二年前,我与云天相爱,但云天已经有了妻子芸娘,我却不得不与丑陋之极的教主定亲,云天带了我逃出来,叶教主面目丑陋,却强占于我,卑劣之极,我们自认无愧于心,唯一对不起的只有芸娘而已,想不到,那时她已经有了身孕……”
阳云天眼中忽然神光大盛,想来已是认出面前这人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而是那女子为他所出的亲子。他二十年来唯一憾事,就是膝下无子,四处搜罗侍婢美妾,也因此冷落了阳夫人,此时忽见屈恬鸿,登时心中狂喜,面露慈爱之色,说道:“孩子,你过来……我……我……”
屈恬鸿心中大惊,倒退一步,脸色大变,阳云天此时已颇为吃力,说道:“我告诉你……原先你练的秘籍已经……已经……千万不可再练下去……”他这最后几句,已然是回光返照,此时再说一句也是不能,脸上忽然露出几分笑意,就此盍然长逝。想来临到最后一刻之时,他终于心满意足。阳夫人抱着丈夫,哭叫不止。
原来阳云天当时深恨前任教主叶行云夺了自己所爱,临走之前将叶行云所练的秘籍盗走,并伪制一本,把后面三卷改得似是而非,叶行云练了伪本后走火入魔,方知是阳云天做了手脚,于是收屈恬鸿为徒,命他日后杀了阳云天为他报仇。屈恬鸿虽长得与屈芸娘一般无二,但至死不会取下面具,断然看不出来。叶行云深恐屈恬鸿先练了武功,与自己一般走火入魔,便让他杀了阳云天之后才可再练下去。
屈恬鸿聪明绝顶,阳云天如此一说,他心中登时清明。叶行云并没有告诉他秘籍被篡改过,若他一时不慎,很可能照着抄本练下去,想来叶行云教他武功,也没什么好心,他若是杀了阳云天再走火入魔而死,自然是最好,若是没有练错武功,他杀了自己的父亲,叶行云泉下也足可含笑,再不济,他失手为阳云天所杀,阳云天揭下他面具看见他面目,必然发现手刃亲子,也当痛不欲生。
屈恬鸿想到叶教主教他武功时,常常非打即骂,实是少有和蔼可亲之时,但他心中尊敬如故,现下想来,一切恍如梦境。他一直以为生父已死,对叶行云内心襦慕,便如同对待父亲一般。直至今日,他才知道那人终日郁郁,到底为何。屈恬鸿仰望黯淡长空,只觉雨丝拂面,仿佛泪湿。他慢慢走到茫然的阳夫人跟前,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出口。他当年将叶行云放入棺木中时便已看到,叶行云潇洒俊美,绝非丑陋之极,这个秘密,这世上只有他一人知晓。
群雄看见他过来,登时步步退后,屈恬鸿缓缓而行,竟然无人敢拦。
忽然听到有人说道:“阿弥陀佛,贫僧来迟一步。屈教主,阳庄主等人可是为你所杀?”屈恬鸿停步,只见几个僧人立在面前,一个老僧合十说道:“贫僧少林空定,见过屈教主。”
屈恬鸿颔首说道:“不错,是我杀的,你要为他报仇么?”他神情淡淡,按住长剑,手却抖个不停,实已大为失态。只闻剑声长鸣,仿佛鹰唳,隐隐便欲脱鞘而去。
屈恬鸿身后忽有一人笑嘻嘻说道:“敝教教主不爱杀驴,你要是想动手,就来找我。”屈恬鸿伸手阻住他,说道:“这是我一人之事,余堂主。”他言词十分温和,但已有些疏远之意,那余堂主闻言大惊,抬头看他一眼,不敢多话,应声退下。
空定合十说道:“屈教主枉造杀孽如此,不会于心难安么?”
屈恬鸿说道:“大师前来,不是为了询问本座于心安否罢?听说名门正派自诩以除魔卫道为本分,少林贵为中原武林泰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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