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吼了起来。
昏暗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打破了哪里来的啤酒瓶子,混战就开始了。
这节车厢的列车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势单力薄。一直等到车上的三名乘警全都赶到,再与周围的乘客合力,才将闹事的几个人给控制住。
然而这时一看,已经有人受了重伤。
硬卧车厢空间狭小又人多嘴杂,伤员便被抬进了餐车。
粗略观察,躺在长椅上的三个人里,看起来最凶险的是脖子被雨伞柄戳中的男人。
那根细长的雨伞柄直接从他的颈部侧面贯穿,从出血量来看,已经刺破了颈动脉。虽然事先进行了压迫止血,但没有人敢于将异物取出,伤者的脖颈明显淤血肿胀。
列车长取来了急救箱。杜云飞消毒了双手,却没有立刻去处理伤口。
他首先打开伤者的口腔,俯身去听呼吸声。不出所料,由于血肿压迫气管,伤者的呼吸已经十分艰难。
在这种情况下,人工呼吸收效甚微。杜云飞的手指飞快地在伤者的脖颈上确定位置,然后要求一旁的乘务员取来刀具与塑料吸管。
简单消毒过的工具很快到了他的手上。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之下,杜云飞熟练地切开了伤者的气管壁,将吸管插进去辅助呼吸。
完成这项首要任务之后,他终于回头开始对付那根雨伞柄。
考虑到火车正行驶在荒山野岭,距离下一个车站还有两三百公里。他并没有冒险取出凶器,而是取来医用棉垫将伞柄夹住,再用绷带包扎加以固定。
“找几个人轮流压迫这个位置。这个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联系前方站的救护车,准备急救。”
简单嘱咐完几句话,他又去看另一个被啤酒瓶扎在肚子上的伤者。
这时又有两位医生听见广播赶了过来,其中一人和杜云飞共同检视这名伤者。日光灯下,伤员的脸色煞白,已经陷入昏迷。腹部的白色t恤微微凸起,一片鲜红。
杜云飞将t恤稍稍掀开一点查看,只见红红黄黄的一大堆脏器已经脱出。
“这荒郊野地的……怎么救?”他身边的那位医生,连连摇头。
杜云飞首先将伤者的双腿支起,放松腹部以避免脏器进一步脱出,然后用无菌纱布包裹住已经脱出的内脏。
条件有限,只能尽力,即便抢救无效也没办法。
杜云飞清理着手上的鲜血,转头准备去查看第三位重伤员,却发现另一位闻讯赶来的医生已经做好了应急处理。
他这才算是喘了一口气,再打量远处那些相对较轻的受伤者,居然看见苏合正在包扎一位姑娘的手臂。
表情认真,动作还挺熟练的。
等到杜云飞回过神来,他已经盯着苏合看了好一阵子。
所有轻重伤员终于全部处置完毕,轻伤的被送回包厢里休息,行凶肇事者也被乘警严密控制起来。另两位医生中正好有一人要在下一站下车,便自告奋勇地留在餐车里照看三名重伤员。
来帮忙的好心人和乘务员慢慢散去,连续包扎了三个伤员的苏合身上也沾了点儿血污。他跑去连接处的公共洗手池简单擦洗。
洗了一阵子,他抬起头,发现面前的镜子里多了个人。
“你的包扎手法挺熟练。”
这是杜云飞今晚主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学校有培训。”苏合撇撇嘴:“而且你放心,我浑身上下一个毛病都没有,更没什么细菌病毒准备传染给伤员。”
“……”
杜云飞知道这说得还是那天两人在酒吧里的误会,便也不与苏合计较。经过刚才的那番紧急抢救,他的身上也沾了不少血污。他便干脆脱下上衣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扯几张卫生纸沾水擦拭身体。
苏合站在一旁,听着纸张粗糙的摩擦声,他皱了皱眉头,转头走进包厢里,又拿着一包湿纸巾跑出来。
“喏。”
“谢谢。”
杜云飞看了看苏合,接下纸巾。抽出一张擦拭喷溅到胸肌上的血污。
苏合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将视线从杜云飞的胸前移开,目光又落到了男人斑斑驳驳的后背上。
“你……”
他抿了抿嘴唇,还是忍不住问道:“背上……怎么弄的?”
杜云飞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将微红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
“这是我自己的事。”
好不容易稍稍松弛的关系顿时又生硬起来,苏合暗骂自己多管闲事,丢下纸巾就往回走。
“我去睡觉。”
他回了包厢,爬上床,拉起被子,在黑暗中瞪着车厢顶。
又过了一会儿,杜云飞也走进来。他的脚步很轻,仿佛在床前站了一会儿,才又躺回到下铺,此后再无动静。
苏合不知道杜云飞睡了没有,可是他却睡不着。
手机的信号依旧不好,刚才编辑的几条短信和语音,直到现在都没有发送成功。他惦记着表弟的情况,决定等待列车抵达下一站的机会,打一通电话。
还有一个小时,他怕睡过头,便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打开手机读起了电子文档。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忽然听见均匀的列车运行声里,多出了另一种不太和谐的动静。
“嘭!嘭!嘭!”
是拍门声。
苏合反复听了几遍,包厢外面确实有人。
这个人正在用手、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拍击着门板。一下接着一下,缓慢但沉重。
是不是那几个伤者的情况有变,列车员过来找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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