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来的时候她又觉得不对,那时候她从猎场回来不久,依着她对那些模糊的记忆,她对南陵皇室似乎极为厌恶,而且不久后她应该就已经失踪了。那么在那段时间内,她应该没再见过明月轩才是。而且那玉佩至今还在明月轩手上,想来就算以前曾赠送于她,也被她还回去了才是。
那么慕容琉风口中的银白色玉佩到底又是谁的?
直到刚才,云墨被*掌控,理智渐失说的那一句话,才让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她曾经要扔掉的玉佩,会不会是云墨送给她的?慕容琉风说过,那个时候她似乎和云墨结下什么仇,一怒之下要扔掉的什么东西如果是他送的,倒是更说得过去一些。
她心底已经逐渐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收了,又还给他了。”
云墨因她前半句话怒火更甚,又听得她后半句话,微微一怔,脸色倒是好了不少。这才发现自己还捏着她的手腕,因为之前太过愤怒,以至于不自觉的就加重了力道,她手腕立即就红了一圈。
云墨皱眉,赶紧松开手,移开目光道:“以后别靠近他。”
他语气有些僵硬,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凤君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慢悠悠的说道:“我只是很奇怪,他将贴身玉佩送给我,说是或许那块玉佩可以保我一命。我隐约记得,那玉佩应该是南陵皇子每个皇子出生必配的贴身之物,日后要交给自己的妻子做定情信物的。”她挑眉看着云墨,“他既让我嫁给你,又将代表自己身份的玉佩送给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小时候只跟他见过两次?他这是要陷我于不义?还是挑拨离间?”
“你怎么不说…”云墨的目光又缓缓落在她身上,带几分无法言喻的味道和压迫。“他是喜欢你?”
凤君华嗤笑了一声,想也没想就说。
“如果是你,会劝我嫁给其他男人?”
话一出口她就察觉到这话不对,顿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索性云墨此刻好像也没心思去纠她话语中的毛病,干脆而决断道:“不可能。这辈子你要嫁人就只能嫁给我,除了我,你嫁谁我就杀谁,直到你心甘情愿嫁给我为止。”
凤君华为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微含几分杀气的话震了震,心里忽然划过一丝怪异,有些排斥,更多的却是漠然。
“所以那天晚上你是因为知道我曾要将你赠予我的玉佩扔掉才会生气?”
云墨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窗外,淡淡道:“不止南陵皇室的皇子出生才会配有贴身玉佩,其实天下各个大国皇室都有这种规矩。只不过每一个皇族在玉佩上雕刻的图案不同,颜色也有极其细微的差异,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差别的。但无论这些外在条件如何不同,代表的意义都是一样的。”
他没有看凤君华,声音清浅又似十分落寞和久远。
“那是每一个皇子给予自己妻子的信物。”
其实那块玉佩不是他送给她的,是她偷去的。他没有要回来,便是默认了这玉佩的归属。也就是说,他认定了她会是自己的妻子。然而她却毫不犹豫的要将那块代表他妻子身份的玉佩扔掉,便是要扔了他的心。
他如何不怒?又如何不痛?
那一晚,他看着她清澈疑惑的眸子,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全都忘记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一刻他是如何的疼痛煎熬。她那么轻易的夺走了他的心,转瞬间又弃如敝屣,到现在却还能对他坦然以待。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痛?
所以,他要她和他一起痛。
即便她会因此恨她。
然而在看到她眼底明显的愤怒绝望以及厌恶之时,他还是退缩了,因为他害怕了,害怕她永久的冷漠和逃离。
云墨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苍凉,也有微微疲惫。
“青鸾,有时候我多希望你立即恢复记忆。然后问你一句,十二年前的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凤君华浑身一震,抬头就对上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来的目光。他眼神一片漆黑,隐着无尽的凄楚和自嘲。
“你那么聪明,自然是猜测得到那块玉佩所代表的含义。所以你可以扔掉我送给你的玉佩,却留下了那个木偶。是不是在你眼里,从来就没把我对你的承诺当回事?”
他想起那年他离开之时让她来给他送行,那时候她有机会将玉佩还给他,但她却没有。或许她那时根本没想那么多,若不是因他要挟,她也不会去给他送行。彼时她应该是满心的不甘和愤怒,又哪里还记得要带上那块玉佩呢?
他嫌少用这种几乎质问的语气对她说话,而他眼神中那般深切的悲凉和痛楚更是让她心里莫名有些揪痛。
“我…”
她想开口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她没有幼时的记忆,也找不出理由来辩解。或许那个时候她真的是没将他放在眼里,更别说心里了。
云墨已经闭上了眼睛,道:“是你先招惹我的,所以,我不会放开你。”
她漠然不语。
那时年幼,或许她还不曾懂得什么叫做情,什么叫做/爱。而那时候的他,却已经历经人世苍凉,她无意招惹了他,这一生便别想再独善其身。
凤君华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片段,在她还没来得及抓住的时候,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口了。
“如果我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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