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玉,你倒是淡定,我看你过几日被凌迟的时候还怎么个淡定法!”
温庭玉听闻倒笑起来说:“二小姐,那三千多刀,以我如今的身子,恐怕捱不过几刀就过去了,白辱没了人家的名声,到时候过堂判刑,顶多是斩立决罢了。”
段云漪被温庭玉气得几乎吐血,她本笃定能见到温庭玉惊慌失措的样子,却见到如今这么个慷慨就死的人。她银牙一咬,高声说:“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再拿笞杖过来!”
旁边一狱卒小心过来说:“段小姐,这儿好歹是刑部的牢房,您就算跟吴大小姐关系再好,那也不能当这儿是自个儿家不是?这动私刑,可是犯律法的。”
段云漪转头‘啪’的给了那人一耳光,厉声说:“这要漏出去,就是你说的,你真当我能为了动个死囚的死刑被拉吗?”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后面一个低沉的声音说:“别说云英那小丫头,就连最刁蛮的玉格格都不敢在刑部的大牢里这么放刁,你段云漪倒是大胆。”
段云漪回头一看,竟是个壮硕中年人站在旁边,两手环胸,嘴角扯一个冷笑。刑部吴尚书站在一边,皱著眉头看着她说:“段夫人那么温柔雅致的人,怎么教出来的女儿这等的……”说著转头跟旁边的人说:“送段小姐回府。”
段云漪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旁边的人躬身请她,气得她跺脚而走,临了还狠狠的瞪了林玉堂一眼。林玉堂冷笑了一下,也不理她,只转头对吴尚书说:“敬礼,真的没转圜的余地了?”
吴尚书摇了摇头说:“没了,玉堂,在这儿说不大好吧。”
林玉堂笑了笑,看著垂眼坐在一边没动静的温庭王,摸著下巴说:“敬礼,你看这温庭玉还跟当年一样吧,别看奔二十八了,我看他那小模样倒还是跟二十岁那会儿没什么两样。你他说这在床上的滋味,是不是还跟当年一样?”
原来这吴尚书就是当年一直追求温庭玉而不能的户部侍郎,这几年事过境迁,他已经调入刑部当了尚书。他听林玉堂这么一说,倒也起了淫心,笑著说:“想必是更好了,玉堂,要不判他个斩监候,这候嘛……自然是……啊……哈哈。”
林玉堂一听,嘴角一扯轻轻笑起来说:“敬礼,你就不怕载飒发疯?这人可杀了他儿子。”
吴敬礼摆摆手说:“他那就是做样子,说到底也是他儿子。不过老十三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当年他能丢下儿子出京,今天想必也不会有多顾念。再说他小儿子都当皇上了,最近事儿还那么多,估摸著他明后儿就忘,回头问下来,就说已经剐了就得。”
林玉堂点了点头,呵呵笑著说:“敬礼,你这招高,不过我听说温庭玉身子不大好,在这我看肯定得要了他这条小命儿。要不这样,回头我找个跟他差不多的,你送出去给砍了。以后他我就给藏起来……”他侧头轻轻在吴敬礼耳边说:“就你一人知道,等你腻味了再告诉别人也不迟。”
吴敬礼听林玉堂这么一说,心里也痒痒起来,但嘴上总不好应,只推脱著说:“玉堂,这人不是你心尖子吗?我怎么好意思?”
林王堂闻言呵呵笑起来说:“男人嘛,再心尖子都是玩玩,敬礼,你要再推我可就当你不好他这一口了。端木前两年不还为了他跟那李遗山对上过?我看他到现在也没忘这戏子,你要不要,可就便宜他了。”
吴敬礼立刻插嘴道:“玉堂,那我可敬谢不敏了。不过李遗山那人是个疯子,你不怕他回来……”
林玉堂一听李顺的名字,眉头一皱,笑著说:“那人是个村野莽夫,我不是说寻了人把温庭玉给换掉吗?我看等他回来,知道自己的命根子被砍了,不跟著去才怪,哪想得到那么多弯曲?况且……”他冷笑了一声也不往下说,只从袖子里拿了个信封递给吴敬礼说“敬礼,这儿一切你帮我照应著点,可照护好了这玻璃人儿,回头才好……”他跟吴敬礼心照不宣的笑了下又说:“这两天就中秋了,我一直琢磨著什么时候送礼过去呢。这不,今儿我一次送过。”
吴敬礼接过信封,也不知道里面不薄不厚装的是什么。他正拿著信封掂量,突然听温庭玉说:“吴大人,您真信这人的话?”
吴敬礼闻言一惊问道:“温庭玉,你什么意思?”
温庭玉眼睛也不抬,只垂眼绞著手说:“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提醒您一声罢了。您可别忘了我如今什么罪名。”
林玉堂见吴敬礼抬眼惊疑不定的看向他,心底暗骂了一句,脸上板起来说:“敬礼,我看温庭玉这是在装节烈呢,你是信个戏子还是信我?况且,你看他如今这玻璃样儿,能杀的了谁?”他侧头又低声说:“再者说,你就不觉得这折子里糊里糊涂的?我看也就载砜那糊涂蛋看不出来。”
吴敬礼心里一惊,抬头看著林玉堂莫测高深的笑起来,清了清嗓子才说:“玉堂,咳,你可真是好胆量。放心吧,我自然是信你。”说著转头对人说:“过去拿点暖和的被子过来,这人就算是死囚,也不准给我怠慢了。”说这又转头对林玉堂说:“玉堂,这儿怪阴森的,咱们上去说话。”
林玉堂点了点头,看了眼温庭玉说:“戏子就是戏子,我好心倒给他当成了驴肝肺,你好自为之吧。”说著转头上去了。
当夜点灯夜审,三更的时候,严吉派出去打探的人一路跑回了侍郎府。他进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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