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声音,但随后在酒窖里程弓被打得不成人形,三个月后才能再站起来。”
“你哥威胁要揭发他,把他从韩家赶出去,除非他答应娶我来证明对你死心,他答应了。他说,能留下等你回来就行。”
将拇指按在娇艳嘴唇上,苏斐笑得诡异莫测:“但我问过他为什么要等你,答案是--小少爷脾气太倔,性格自负又极端,看似冷静实则莽撞,很容易闯祸,我想,至少再看着他几年,几年就行了。”
苏斐模仿的程弓,惟妙惟肖,几乎像是听他本人亲口说出来。
“说的真准啊”,苏斐微笑里带着满意,“他迟早会离开,因为小少爷采取的行动,迟变成了早,这不得不说是件天大的好事啊。”
“要说的就这些?”黑影遮住脸看不见表情,韩彬说话的语气却像是波澜不惊,“我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准备离去的苏斐皱皱眉,转而又释然笑道:“小少爷,你真该仔细琢磨程弓的话,对自己的判断不要过于自信了。”
苏斐从二楼的楼梯走下,正碰上刚到家一身湿透的韩仪:“你来干什么?”
对于男人警惕的质问,苏斐回了个甜美笑容:“只是来道别。”
“你有地方去了?”韩仪有些意外。
“对,他来接我,马上就会结婚,再也不分开。”面孔酡红,眼睛里迷醉着倾慕爱恋。
当时是意外发现苏斐呕吐而知道她怀孕,想到父亲的古板严苛一定不会允许她继续留下去。但苏斐在家里帮佣多年了,不忍心看她被赶出去流离失所。避人耳目在深夜找到她,想问出孩子是谁的,苏斐却执意不说,完全没想到竟撞见程弓,吻了睡着的弟弟。
对韩仪来说那个晚上是一团乱麻,头痛欲裂,连理智都失去了,回想起来也为当时的疯狂心惊胆战。眼睛里全是血色,手里拿着钢制的置酒架,狠狠抡在程弓身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如刺入耳中。
他也从没那么清醒自己选了律师行业,比任何人都善于收拾残局,找出有利方法,一举数得。但现在,已经,不行了。
韩仪长长舒口气,不将烦乱表露于外淡然道:“那就好,现在还不能说到底是谁吗?应该是某个来访客人吧?”
“不是,他还没来过韩家”,苏斐盯着韩仪,嘴边溢出一丝森冷入骨的浅笑:“等他来时,会让你们一无所有,灰飞湮灭。”
“你说什么?”,呼吸一紧,像是被勒住脖子,韩仪沉下声音,“你什么意思?我之前还想尽办法帮你,你--”
“帮我?”苏斐嘲弄道,“如果只是为了帮我,大少爷你为什么要跟程弓说孩子是你的?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为了三两天的跑到程弓面前不断找他麻烦,对他动手动脚?”
“你胡说什么!”韩仪极力压抑着喊声,神色却已经慌乱了。
“不好意思,是拳打脚踢,不过是用错词,大少爷你的反应未免太激动了”,苏斐拨弄着头发,“交往过的上流女性不少于二十个,不管出身修养再好,也被你挑剔不够温柔体贴,大少爷是拿谁做标准了?”
韩仪的脸色已是阴云蔽日,咬牙切齿吐字:“闭嘴!给我滚出去!”
“两位娇纵的少爷”,苏斐离去的背影,传来鄙夷的嘲讽,“你们谁--也别想占有程弓,你们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韩仪颓然坐进沙发里,皮革冰冷质感像是穿透过衣物直抵在皮肤上,他经常有这种赤身luǒ_tǐ困在雪地里的颤栗感,与光环笼罩的身家地位背道而驰。
程弓这个名字,第一次是从病榻上极度虚弱的母亲口中听说。父亲苍老的面孔低垂只剩下木然点头的力气。
“这是报应,我们亏欠那个孩子”,韩夫人眼神迷离喃喃自语,“你把他接回来,你一定把他接回来,我还记得……那孩子叫程弓……”
好奇也不会去追问,只需要行规步矩的杰出和完美,父亲对身为长子的韩仪自幼就过分严厉苛刻,造就了一颗封闭冷漠,除了跳动再感受不到其他的心脏。
“他是我领养的,比你大两岁,以后你就带他一块上课。”韩老爷子脸上阴晴不定,从头到尾没正眼看过身边局促不安的少年。
“我叫程弓。”他鞠躬时,那副消瘦身材让人担心断成两截,面孔透出营养不良的蜡黄,外表毫无出色之处,只是眼神温和得像烛火,没由来让人想伸手触摸。
韩仪只冲他点下头,倨傲冷淡,长久以来的教育环境让他的表情和心境扯不上半点瓜葛,即使他想表达自己的情绪也有心无力。
比如在母亲丧礼上,再难过到心如刀割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比如他疼爱弟弟韩彬到可以付出性命,却不能拨出时间陪他玩耍,再比如他对程弓的到来感到兴奋和期待,也只有在心里幻想着未来日子里有一个伙伴。
可以一起上课,私下臭骂那个古董级别的家庭教师,讨论着解决大量习题,分享他珍藏的汽车模型,也许还有对女人的看法,会成为朋友,要好的朋友,一定会。
数学课上到最后,戴酒瓶底的老头照例出了一道高难度题目,韩仪写写算算越发烦躁,歪头看见程弓一脸沉静,笔下行云流水列出题解步骤。
“韩仪,答案是多少?”老头高声问道。
韩仪起身,咬咬牙,沉声道:“还没算出来。”
“程弓你呢?”这老头古板自负鲜少夸奖人,却在第二次上课就笑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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