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没有回答,只是冲他轻轻笑了笑,摸出药膏在他背上的淤青处按压起来:“明天应该就不疼了。”
水树伊吹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绷,抽了一口冷气:“你今天为什么出手这么狠。”
“你的破绽很明显。”宇智波鼬叹了一口气,涂完药膏又帮他按摩了一次肌肉,指尖缓缓远离细腻的触感,将薄被抖开,盖在他身上。“该好好改一改了。”
他的时间不多,只是想要把自己熟练的一切教授给他,仅此而已。
“好好休息。”宇智波鼬临走时又拍了拍他的头,推开卧室的门时恰好遇到回来的夜猖。他和对方短暂地交接了一次目光,侧身让开一条缝隙,等夜猖进去之后才关上了房门。
夜猖一边看着房门的方向一边跃到床上,直到趴在水树伊吹的旁边才收回了目光:“你哥得的是什么病。”
“怎么了?”水树伊吹的下巴抵着柔软的枕头,掀起眼皮看他。沉吟了一下,解释道:“是万花筒使用过度的症状,会让眼睛失明。”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他常年劳累,又有心结,应该还有别的病症吧……”说完,长长叹出一口气。
夜猖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水树伊吹被他盯得心头一跳,微微支起身子,脸上凝重起来。
夜猖犹豫地张了张三瓣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他快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秋节快乐!!!
之前网页抽得登录不了,现在总算好了,迟了一些不好意思
☆、第九十章
房间内顿时静得出奇。
水树伊吹依旧保持着用手肘支着床面的动作,眼睛都没有本能地睁大一点,只是定定地和趴在自己身侧的夜猖对视。过了半晌才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嘴角颤了颤:“你……你再说一遍?”
“他快死了。”夜猖耐心地重复道,被对方传染得也跟着眨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睛。“快死了。”
“怎么就快死了。”水树伊吹略微抬高了音量,眉毛压低蹙起,往夜猖这边又转了转。“你来时不是还和他打过照面,怎么今天再见就是快死了。”
“凭他那样的身体,想要活得久一些,只能静养。”夜猖被他这么紧盯着,心知水树伊吹是真的发慌了,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尖,试图放缓声音安抚他。“他心病太重,静养是根本不可能的,活过一天也是折腾自己一天。”
更何况,他每天还强忍病症做一些勉强的事情。
最后这句话夜猖没有说出来。
“将死之相。”夜猖等了片刻不见他开口,只好继续往下说。“现在估计是用药吊着自己的……喂!你别急啊!”
话没说完,水树伊吹腾地就从床上弹起来,拖鞋横在床前来不及穿上,直接推门快步走了出去。
夜猖后背的毛因为门被粗鲁甩开的声音炸直了一秒,他看着那扇被狠狠拍在一边的房门,又想到宇智波鼬离开时望向他的眼神,夜猖心虚地摇了摇尾巴。
还是没忍住给说出来了。
宇智波鼬的房间就在水树伊吹房间的对面,他抬手拍了拍门,等了两秒发现无人应声便转身走向设置在二楼楼梯口处的浴室。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水树伊吹单单只是在闭合的门前站着就能闻到一股微弱的药味。他曲起手指,用骨节扣了扣门板。
“伊吹?”宇智波鼬的声音经过门板的阻隔显得模糊了许多,但还是能听出他声调的平稳淡然。“怎么了?”
水树伊吹深吸一口气,手背还贴在门上没有放下来:“开门。”声音竟然比往日沙哑了几分。
宇智波鼬在里面沉默起来。
“开门。”水树伊吹又重复了一遍,他更加确信浴室里有什么事情是宇智波鼬不愿意让他知道的。
“去房间等我。”随着宇智波鼬说话的声音,里面逐渐传出细微的水流声。“我洗完澡就去找你。”
水树伊吹听着里面的水声,直接将手覆上房门的把手用力拧开,硬是用蛮劲把门锁破坏。蒸腾的白色水汽顿时从门缝中挤出,里面混杂着的那股浓重的药味冲得水树伊吹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在脸前挥了挥手,试图让水雾尽快散开,眼角被药气熏得隐约有点发红。
等到眼睛逐渐适应了浴室的环境,宇智波鼬赤|裸的身形也在雾气中慢慢清晰起来。
常年不间断地任务经历让宇智波鼬的身体完全不显出丝毫的纤弱单薄,蕴藏爆发力的肌肉包裹住修长的身体,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浴室灯光的照应下几乎要与周围的白色瓷砖融为一体。
仔细再看就会发现那并不是灯光的原因,而是宇智波鼬的肤色已经显出了病态的苍白,那种颜色在垂散在肩头的黑发的映衬下愈发白得触目惊心。
浴缸中的水在水树伊吹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尽数流出,只有残留在浴缸周围的暗色液体和满室的苦涩药味暗示着里面并非是普通的浴水。
宇智波鼬站在旁边的花洒下,细细的水流倾洒在他的发顶,又顺着笔挺的脊背一路蜿蜒往下。
“怎么了?”宇智波鼬似乎早就料到水树伊吹不会听从他的话回房间等他,看他进来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眉眼微微弯起,嘴角挂着毫无破绽的笑意。
水树伊吹注意到他比之前淡上不少的唇色,心里跟着舌根一起发苦,嗓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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