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胃中的酸水全都倒出来那般。
徐祯看得心痛极了,想要抬手替人顺气,却在都动了动空闲的胳膊之后溃败地叹息出声。听到声音,魁梧的男人清醒了些许,他浑身一震、猛地闭气合上嘴巴。
徐祯心中有事倒没留意,见不吐了便小心翼翼地将人扶回怀里,“怎么也不留人伺候?”他用衣袖替男人擦着嘴角,有些不悦地开口说道,“你这样,让我如何能够放心?”
男人浑身上下绷得死紧,他虽顺从地靠在徐祯身上却根本不敢抬眼去瞧,只是在听到问话之后微微一颤,慌慌张张地开口辩解,“属下不喜外人在侧,故将下人全数驱赶,并非他们忘忽职……”
“外人,嗯?”听到关键词,徐祯扬着眉毛将其打断,“那我是不是也得留心气氛,不要常在这里停留?”
“属下不敢!”单纯的调笑也令男人不安,他连忙直起腰背、却又突然眼前一黑。徐祯见他闭上眼睛,皱着眉头压抑地换气,这才不忍地吻了吻他的额头,语气更是缓和许多,“不敢?”
男人一怔,好一会才小声修正,“不是……属下不是……”
徐祯当然趁胜追击,他想要去吻男人的嘴唇,却被对方侧头避开。知道那是觉得自己吐后口中污浊,徐祯从善如流地转战男人的耳垂,舔舐一会才继续逼问:“不是什么?”
口中的柔软猛地升温,仿佛下刻就要烧化了似的滚烫勾人,徐祯眯着眼睛、饶有兴味地感受着这久违的反应,耳中徘徊的尽是男人沙哑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那声音隐隐
藏着顾虑和担忧,却又不敢过多体现,总是尽可能的平稳、尽可能的如常,“谷主对于钟毅而言不是外人……从来不是!”
一个“不是外人”差点让徐祯乐开了花,但他嘴巴刚刚咧到一半便听到后面接着那半句话,那喜悦不上不下地卡在胸前,出不来又压不下去,再混杂进那纠结与疑惑,真真正正成了百感交集。
想要继续,却又记着男人只是忍耐苦撑,只得压下心思让人漱口,然后扶着靠回床头。笑,却再也笑不出了。
59、第十七道荤菜 归(三)
切脉、细诊,一众侍从颤颤兢兢地进又小心翼翼地出,屋内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但却无一人胆敢劝说徐祯换去污浊的衣裳。不大不小的房间静悄悄的,直到确认了钟毅的身体状况之后,徐祯才缓缓站了起来。
“我去换身衣服。”他平静地说着却没有抬眼看向自己的护法,只是绕到屏风后面,不声不响地脱着衣服。
床上的男人微微一震,他皱着眉头、认认真真地看向徐祯离开的方向,咬了咬牙、沉声说道:“请让属下看看谷主的伤势。”
屏风后面人影微顿,很快又自如流畅起来,徐祯的声音带着笑意,他用极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有些无奈地走了出来,“身上有事的明明是你吧,这两个月来都是这样?”
短短的言语中满是心疼,但钟毅却似全未听出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徐祯的左臂,“请让属下看看谷主的伤势。”这一次远比方才的试探更为坚定,不知何时、男人已经坐得笔直,那菱角分明的面容过于认真,但深黑的双瞳却透露着隐隐的不安和慌乱。
并不是担忧受人责备,而是害怕遭到拒绝。
担心吗?
扫过侍从摆在桌上的早餐,徐祯不免悠悠一叹,钟毅的双臂尚被固定、显然没法自行用餐;而自己的左手又抬不起来,拿个勺子倒还可以,但同时托碗就……想到这里,徐祯心里大叫失策,只是这下再将侍从换来只能说是欲盖弥彰。与其这样……
两辈子加起来,徐祯从没这么犹豫不决过。忽悠过去吧,钟毅必然不会相信,看他锁定目标的样子,都快让他以为这人拥有特异功能,眼下已经穿过衣衫将下面的胳膊看了个透彻、唯独差的自己坦白;但索性给人看吧,那伤势实在严重狰狞,这个死心眼的家伙、肯定又要歪曲思维、自责难过。
“请让属下看看谷主的伤势。”就在徐祯几乎钻进死胡同的时候,相同的问题第三次响起,原本就绷紧全身的男人此刻竟想挣扎下床,那样子明显是已想得太多,多到已经超出现实。
徐祯顿时悟了,他两步迈回床边、扶了男人靠到枕头上,随后在那紧迫逼人的视线中默默地拉开一半衣襟、露出隐藏在下的肩膀来。那上面有两个伤口,看得出是羽箭之伤,只是相对于此、最让钟毅动容的却是那从伤口开始、变得黑紫的左臂。
“属下……属下……”高大的男人颤抖起来,他抬手想要去碰那条手臂,却被徐祯小心按下。谷主的声音温和平缓,他一下一下地吻着男人紧皱的眉心,安抚地用意明显非常,“小伤而已,父亲已经备好了药、傍晚便能顺利解毒。”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套好衣衫,并刻意让人别过头去、无法看到丑陋的毒伤。然而男人的身体却依旧颤抖,甚至还有越发剧烈的趋势。沉稳冷静的声音已不复存在,断断续续地无法成句,那里头满是懊悔和自责,仿佛如果给他机会、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倒回重来。
“属下之过本该属下承担……却让谷主……谷主……”钟毅每说几个字都要停顿一下,明明想象平日一样说出话来,却完全无法阻止颤抖的双唇。厌恶得情绪一窜而上,他索性狠狠一口咬住,立即让那脆弱的部位渗出血水。
“别这样。”徐祯连忙俯身含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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