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转身向门口走去,手刚触及到门,便听身后少年疲惫的声音响起:“去给他弄得吃的穿的,别让人打他。”
依人丫鬟陡然转过身来,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温煦懒得多做解释,阖上眼睛,补充道:“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的主意。”
终于只剩一个人的时候,温煦才露出与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深思表情,再加上他头上的绷带,看上去怪异滑稽至极。
...
☆、冰冻三尺
接下来的几天,温煦都乖乖呆在屋子里面养伤,头伤总是反复发作,断断续续的低烧和恶心的感觉始终折磨着他。喉咙几乎无法吞咽,莫说是食物,就连灌下去的药物几乎被如数的吐了出来,头脑始终昏昏沉沉,只能隐隐感觉到自己身边来来往往的人。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可以相象,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鬼哭神号,还有更多人的如释重负。
伴随着丫鬟小厮的喧哗吵闹,几个重量级人物也华丽登场。
白胡子老撮撮微微翘起的山羊胡子,不住点头:“令公子脉象平和,看来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小心静养几日便可。”
美妇人:“煦儿!你可吓死为娘了!煦儿——”
温煦眨眨眼睛,为那话语中真切的担忧而动容,温柔得安抚道:“让娘为孩儿担心了,是孩儿不孝。”
说完,目光却落在刚才和美妇人一同进来的一个中年男人身上,从他一进门开始,整个屋子的丫鬟小厮们就没有一个敢大声喘气的,不怒而威就是形容这种人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
那人见温煦望向自己,男人也开口道:“煦儿没事爹便放心了。”
果然——
温煦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那美妇人却开始不依不饶:“相公!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孩儿?那小贱人的孽种不过关几日柴房你便不忍,想我煦儿生死未卜,你都不肯来看一眼!”
温煦哑然,看来自己‘爹’,‘娘’感情不是一般的差,而且这个‘爹’似乎很偏爱另外一个儿子。
正想着,便看见那中年男子厌弃得瞥了一眼有些歇斯底里的美妇人,回头看着躺在床上一头绷带的大儿子,开口道:“煦儿,既然你已经没事了,不如把曦儿放出来吧。”口气虽说询问,却带着不容错认的厌恶。
温煦睡了太久,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能呆呆重复道:“放出来?”
那男人冷哼一声,“怎么,你在床上躺了五日,有人端茶倒水侍侯着,曦儿一人在柴房被你关了五日,你还想怎样?”
温煦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好像说过把弟弟交给自己处置的话,自己昏迷了五天,恐怕那个小孩子也被关了五天,没有自己的话,自然也不会有人敢放他出来,唉,本是想保他,却不知反而害了他。
那美妇人在旁边听了却不依了,再次想为儿子出头:“相公!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哼,小小年纪,就和你娘一般狠毒,长大了还得了!”
“相公!”
温煦没心情去理会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此刻他只想着那个第一眼醒来的时候努力抓住自己手臂的小孩子,那个在墙角抖得像风雨中的树叶一般的幼童,于是连忙打断他‘娘亲’即将出口的话:
“娘,让弟弟出来吧。”
“煦儿!”那美妇人转头来看着自己,神情竟是万般不甘心,“你怎么——”
“娘!”温煦连忙打断她,以免她说出更多惹怒她相公的话,转头对立在一边的依人道:“去把二少爷放出来,吩咐人好好照顾他。”
依人千恩万谢的去了,留下一屋子神色诡异的一干人等。美妇人满脸不甘心,倒是最容易理解的一个,丫鬟小厮们也是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最诡异的还是那个威严的‘爹’,脸上的神情可以用令人毛骨悚然来形容了。
所幸男人思索一阵,看了一眼床前的美妇人,又是一幅厌弃的表情,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屋子人渐渐散去之后,美妇人忍不住抱怨:“煦儿,你怎么这么轻易就绕过那个小孽种?”
温煦有些不太赞同自己‘娘’的这种心态,便轻轻说道:“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那美妇人一呆,脸上表情清楚的告诉别人,要么就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这样的话;要么就是从来没想过会从自己儿子口里听到这样的话。
“煦儿...”美妇人有些失神,似乎很混乱。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也不是几句话可以扭转的事情,看来自己还得更加努力的去适应这里才好!
...
结果事情并没向温煦想象中那么轻易解决,后来听依人说起,曦少爷在柴房中受了风寒,倒了第四日便已经昏昏沉沉,无法进食了。府中下人像依人这样不怕得罪夫人和大少爷的并不多,因此很多下人都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到将他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昏迷过去了,老爷自然大怒,连带着处罚了一干之前轻慢曦少爷的小厮丫鬟,而那美妇人虽然没被责罚,却也被逼得在自己院子里闭门思过一段时间。
温煦床上,除了依人之外,一个人也见不到,美妇人被幽禁了,那个并不怎么喜欢自己的‘爹’更是不可能来过问自己,温煦倒也不太在意,唯一担心的便是那个被自己连累的小孩子,她便趁依人端药的时候向她打听。
结果一问,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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