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上仿佛升起了一层淡淡的青烟。木户吃过了晚餐,慢慢地登上展示台,大概也没兴趣碰那个肮脏卑贱的奴隶,掏出个假yáng_jù,踢了那奴隶一脚。那奴隶便乖顺地抬头,张口,专心地舔舐起来,以往的桀骜不驯已经不复得见。是为了那个叫做真田清孝的男人么?
忍看了一会儿,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他还记得那一幕,爆炸的火光灿烂得赛过当空的烈阳。一条生命的消陨,毕竟不是件小事。然而日升月落,涛生云灭,地球依然在旋转。
有谁会知道,在平静无垠的大海深处,葬送了一条为情而死的年轻生命?
又有谁会知道,眼前这个行尸走肉般的奴隶,曾经经历过那么惨烈的爱情?
昙花一现的爱情,带来的不是蜜糖,而是更深邃的黑暗,不足以照亮生命,却足以毁灭一切。
不是不愚蠢的。
然而依然让人羡慕。
就像龙介,为了和继母的不伦之恋不惜亲手弑父,到手的几亿美元财产因此化为泡影。他责备龙介任性妄为,搞到爱人疯了,孩子死了,但暗地里,他羡慕龙介那一撒手的不羁与痛快。
能够洒泪恸哭,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结局无论是喜是悲都好,只要不是一场笑话或者闹剧。
“你总是在追寻你得不到的东西……”暮色中有谁在轻叹。或许只是风,轻轻蹑过海岛松林的足音。
忍转过身来,录音机里放出熟悉的旋律,那是一首英文老歌everyyu:
everyyu
t
ty u……
(大家都说我爱你
包括蚊子和蜜蜂
苍蝇钉上了捕蝇纸
同样也说我爱你……)
听到从露台上飘来的旋律,木户仰起头来,朝他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其实我不太明白。”木户看着忍的脸,试探着道,“老板一直对这个奴隶很上心,但为什么现在成功在望,老板反而不感兴趣了?”
忍苦笑了一下,成功在望么?也许吧。
可这不是他精心设计强力征服的结果,偏偏是他一时失误的无心插柳,多么讽刺。
那颗心的破裂碎掉,不是因为他,而是一个名叫真田清孝的男子。
无论清醒还是沉沦,都是出于那奴隶自由意志的选择,无他无关。
这让所谓的成功变得毫无意义。但没必要告诉单纯的木户。
忍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看着袅袅的轻烟在暮色中升腾,淡然道:“不想一切太快结束吧。分了钱,大家就该分道扬镳了。毕竟这么多年,舍不得和你们分开呢。”
木户一窒,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闷闷不乐地道:“一说到这个,我就郁闷。怎么说也是老板多年的心血,说放弃就放弃,我都舍不得,老板倒舍得。有了钱可以把这个岛做成世界最好最有名的奴隶调教所,怎么反倒……”
他嘟着嘴,咕哝道:“想不通想不通!”
忍笑着拍拍他的肩,道:“不要追求最好最有名,最舒服最适合自己就行了,凡事到了极端未必就好。”
叹息一声,注视着渐渐变浓的夜色,沉沉地道:“这事过后解散俱乐部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决定的事了。干这一行那么久,实在有些厌了。”
木户瞠目道:“可我觉得调教师这一行精彩又刺激,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做一个真正的调教师呢。”
他伸了伸舌头,不好意思地道:“老板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啊?”
忍弹掉半截烟灰,笑道:“怎么会?有理想是很好的。对了,还没有问过你,为什么想做调教师?因为有免费的屁股可以操?”
木户涨红了脸,道:“才不是呢!我觉得调教师伟大过做总统,就算总统,权势也不过转瞬即逝,调教师却不一样。”
他神往地道:“调教师可以掌握别人的心。奴隶的喜怒哀乐、所有的精神寄托都集中在调教师的身上,视他为唯一的主宰,唯一的信仰。这是只有上帝才能办到的事。”
录音机里的男声继续在唱:“i love you
te lterind
he r wd
everyter
t t
tu……”
(我爱你
这句话只有八个字母
却胜过世上所有的单词组合
人人都说我爱你
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2岁幼童
神坛上的牧师和祈祷的信徒都在说
我爱你啊我爱你……)
忍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奴隶们一张长麻木驯服的脸,嘴象鱼似的一开一合,永远似曾相识的神态,永远一成不变的话语:“好爱你啊,主人……”
他不禁冷笑了:“你真的这么想?那不过是假象而已。”
夜风很凉,却让他的心无端烦躁,掐灭了烟头,关掉录音机,像是跟谁生气似的说:“什么都是假的!没意思透了!”
看到木户吃惊的样子,他惊觉自己的失态,笑了笑,正想说两句缓和气氛的话,却见杉下急匆匆地上来,道:“老板!”
忍一挑眉,道:“什么事?”
杉下不答,看了木户一眼。木户乖觉地道:“呃,老板,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聊。”
一直注视着木户离去,杉下才稍稍露出紧张的神色,道:“藤村和两个兄弟驾船外出去补给些日常用品,已经去了一星期了,平时只需要三四天的。”
忍沉吟道:“这没什么吧?或许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开始我也这么想,但不是。”杉下神色凝重地摇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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