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的书生也站了起来交了答卷,傅清宴知道他,安国公世子,算是世家子弟中比较有名的一人,别的人也都是围着他转,不少人都说这位就是内定的状元郎了。傅清宴也觉得他和普通的世家子弟不同,虽然矜傲却很自持,自视甚高却不轻视别人,这是很难得的品质,就比如这殿前数人,大多打扮的很是金贵,他和夏瑞是无法,夏瑞家中虽是富商,那也是小城中的富商,与这些京城里的如何能比,倒是那位安国公世子看上去穿的还算朴素,只头上那枚玉冠看得出与他身份相衬的模样。
傅清宴捏了捏藏在袖口的,许长生给的鹤鹿同春,温润的玉这时却像是烫石一样灼了他的手。
傅清宴深吸了一口气,跪坐的有些久,骤然战起差点一个踉跄,隔壁的安国公世子还未走开,便伸手扶了他一把。殿试时不能交头接耳,傅清宴朝他笑了笑,安国公世子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交了卷,在宫人的引导下往宫外走去。
临别的时候,安国公世子突然问道:“这位兄台,我刚才听陛下说你师承许先生。”傅清宴点了点头道:“正是。”安国公世子又问:“之前在席间,我无意间见你把玩一块玉佩,可否借我一观?”傅清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鹤鹿同春递给了他。那安国公世子看了眼玉佩,笑道:“果真是这块玉,长生把玉给了兄台,可见他身体可是大好了?”傅清宴听到了许长生的名字,愣住了一下,然后答道:“劳烦世子挂心。”
安国公世子还想再问些什么,那边却传来了夏瑞的声音:“聊个没完啦,傅清宴走了,饿死我了。”夏瑞做事肆无忌惮,安国公世子却是个讲礼数的人,看着模样也知道是聊不下去了,便拱了拱手道:“那就不打扰兄台了,有空再叙。”
傅清宴还了礼,看着他走远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着夏瑞道:“多谢。”夏瑞似乎有些不自在:“谢什么谢,吃饭去。”
傅清宴笑着应了,心里却惦记着,那世子知道许先生,又看得出那块玉佩,张口问的就是许长生,可见两人小时候应该是有些交情的,不过许长生很小就远离皇都,恐怕对这个人是没什么印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开始听到安国公世子问许长生的时候心中很是别扭,但是后来想通了其中关节,又变的轻松自在起来。
“你,你和许小姐的事情,想通了没。”夏瑞之前没有再和傅清宴谈论许长生的问题,一是因为他看傅清宴通体舒畅,不像是为情所困的模样,二也是因为将至大考,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去问这些儿女情长。
傅清宴听到之后一愣,先是想到了自己之前暗自念叨的“若是中了状元就和许长生在一起”,又想到了自己在殿前写的那纸答卷,一时无话。夏瑞看他的模样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索性也不再开口,却没想到傅清宴自己接话道:“恐怕是,有缘无份了。”
夏瑞转念一想便想通了其中关节,恐怕傅清宴是把事情和科举考试系在一起了,他虽觉得这样不对,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也不是什么成功的例子,索性闭了嘴,漫无目的的和傅清宴在街上闲逛起来。
傅清宴问道:“你呢?怎么这么早交卷?写了什么?”夏瑞呵呵笑了一声:“我交的什么卷你不知道么,左右也是个进士了,不贪那些虚名。”傅清宴道:“不贪虚名,这话可真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夏瑞瞪了他一眼:“某些人想让我高中,我就偏偏不想如她的愿。”
傅清宴张了张嘴,不再接话了,到底是夏瑞自己的事情。
皇城的街要比小城的宽,热闹许多,走在路上的人非富即贵,正是午间,沿街的酒楼都开着门,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皇城的风气也要开放些,虽然不是什么节庆,路上逛街的小姐倒也不少见,有些胆子大一点,露着半截藕臂或是半片胸脯,也没有谁觉得哪里不对,除此之外,傅清宴突然觉得,这里和小城也没有什么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许长生不在这里。
以后也不会在了,傅清宴的心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大概是,真的要有缘无份了吧。
☆、六
殿试放榜的那天,傅清宴和夏瑞都没有去看,他们一个不在意名次,另一个不在意官爵,外面吹吹打打的热闹的厉害,两个人就都窝在许先生留下来的一个旧宅里。
许家在皇城也算是有些年岁,在皇城也有几处住宅,大多已经变卖,就只剩这最后一个还留着,是原本许先生留着备用万一有天回去的,如今恰好便宜了傅清宴和夏瑞。这宅子很小,一个前院,三间厢房,一间厅堂,一间库房,一间厨房,一个后院,连两进都称不上,索性傅清宴和夏瑞两个男人,倒也不在乎那么多,收拾收拾了两间厢房就姑且住下了。
宅子虽小,位置却很好,左右都是官家的房子,治安好的不行,敲锣打鼓的声音也格外的响。夏瑞正摸出了一个棋盘打算和傅清宴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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