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简单地聊聊天,至于聊天的话题和内容,则是山南海北天马行空,想到哪里聊到哪里。
也许,时间真的是一剂可以治愈任何伤口的良药。
十来天的相处,白玄海和包小小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谈不上父子的亲密,却也十分融洽,聊天的次数愈发增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马千里每天送饭都故意迟到早退,暗中帮忙制造机会,回到家不忘跟余秋风炫耀他的用心良苦。
聊得次数多了,难免话题枯竭。
遇到这种情形,聊天的内容自然而然地要移到各自的经历和生活上来。
白玄海错过了包小小幼年、童年和青年整个成长期,所以最喜欢听他说年幼时候和求学时候的趣事儿,每个细节都仔仔细细地听,听罢还会记在心里;而包小小却对白玄海和‘他’的故事颇感兴趣,常常拐弯抹角地探听,白玄海好笑,索性偶尔不等他问,便也会主动提到和‘他’交往的那些事儿。
“这么说,他是个很爱干净的男生啦?”包小小半靠在床上,侧目望着陷入回忆中的白玄海,半天不见他说话,问道。
“是呀!”白玄海的思绪缓缓地飘回到现实,恍惚间,好像对面墙上渐渐地印出了‘他’的身形相貌,熟悉却又陌生。“是很爱干净。他喜欢穿白衬衫和浅蓝色的牛仔裤,还有白色的旅游鞋,鞋尖永远那么白,衬衫的领子也永远那么白……他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一点儿也不浓烈,很清新,很吸引人。”
“噢,原来那会儿的男学生也有爱喷香水的。”包小小撇撇嘴,他上学的时候也喜欢喷香水,非但没成为万人迷,反倒遭不少人的嗤笑,为此一直耿耿于怀。
“最开始,我们也以为他是喷了香水,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妈妈是卖花的,他每天都是在花堆里写作业,也帮他妈妈看管生意,所以才沾得满身花香。”白玄海笑着解释。
“呵呵……”包小小扶着肚子被逗得咯咯笑,笑容慢慢地消失后,踌躇再三,刻意避开白玄海的视线,低声问。“那……那您喜欢他什么呢?”
“我?”许是压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许是相隔多年,对‘他’的印象逐渐淡漠,白玄海愣了半响,低头垂目,认真地想了会儿,才说。“是笑容吧!他笑起来真好看,他每次笑,都笑得真挚、欢快、清澈……也笑得很迷人。呵……我大概就是被这种笑容所迷惑的。因为我很少笑,我的童年,只有父亲和爸爸的争吵,没有欢笑。”
包小小瞧着白玄海变得暗淡的目光,不像触及白玄海内心的伤痛,又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问:“您的父亲和爸爸,他们感情不好吗?”
“不。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白玄海摇头叹息。“他们的结合只是为了赌一口气,所以,他们很快结婚,又很快离婚。如果不是意外有了我,我想,他们此生再无任何牵扯。”
白玄海说得含糊其辞,包小小听得云山雾罩,正要再详细问问,余晖推门而入,手里提着塑料袋和保温壶。
“哟,白大夫在呢?”余晖和白玄海问好,放下东西,关心包小小。“怎么?包子。今儿有动静了吗?”
“没有。”提到生气地答道。自打住院,胎动不再频繁,宫缩不再强烈,搞得包小小超级郁闷,这两个小调皮成心跟大人对着干。
“生产之前胎动和宫缩变弱也是常事儿,不必担心。”白玄海安抚临产焦躁的小两口。“那你们吃饭吧,我先回值班室了。”
“唉,白大夫,没事儿,您坐您的,要不您也跟着吃点?”余晖摆好饭菜,诚挚邀请。
“不了,我值班呢。”白玄海推让。
“老余,你挑点好的蛇果,给白大夫拿走。”包小小指挥余晖。
余晖挑了四五个个大皮好的蛇果放在袋子里,白玄海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拎着袋子回到值班室,冲着里面的蛇果发愣。继而傻笑,这是包小小主动示好的方式,是他的一番心意。
余胜利这两天低热发烧,三兄弟隔离相处,需要更多的人手,马千里寸步不离地照顾孙子,不得空送饭,午饭和晚饭是余晖自俱乐部回家捎上,再送到医院。
晚餐清淡,西芹腐竹、番茄牛腩和莲子百合瘦肉汤,主食是包小小钦点的银丝卷。
包小小现在坐不住也盘不了腿,只得背后塞满枕头靠着就餐,余晖侧坐床边,扭着身子,懒得脱鞋,也不嫌累。
“今儿……”余晖掏手机。“今儿八号,还没动静。我还想着,要是今儿能见|红,说不定,十号能生,跟你同天生日,多好。”
“想得美!”包小小吃了两口,停下捂着肚子,每次饭前饭后,都觉得不舒服。“中华他们是赶巧了,我这一点动静也没有,说不准还得过了预产期呢!”
“要是过了就剖腹,也省得你受罪。”余晖不以为意地随口道。
结果,转天凌晨时分,包小小起夜去卫生间发现见了红。
白玄海这周白班,夜班的值班医生来检查,距离生产尚早,简单地叮嘱了两句,便留下护士,回到值班室。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到底是过来人,这次的包小小没有上次的惊慌失措和六神无主,见了红,余晖不敢再睡,又扛不住浓重的困意,灌了罐黑咖啡,包小小则是趁着不疼,抓紧时间充蓄精神和体力。
迷迷糊糊地睡到清晨七点半,下腹传来熟悉的疼痛,包小小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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