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丈夫,泰兰,莱恩斯特伯爵面带温和的微笑,正亲自为那个黑发强盗倒茶,并向她投来怀疑的一瞥。
诺薇拉彻底愣住了,她指着那两个强盗,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泰兰放下茶壶,示意守卫退下。紧接着,他向她走来,挽着她的胳膊带她来到两个强盗面前,向她一一介绍:“这是我的夫人,诺薇拉,这两位是维利和塔尔斯,我最好的朋友。”
叫做维利的黑发强盗站起身,冲她露出微笑,得体地向她致意:“夫人,您好,您的美丽果然名不虚传,比天上的明月更加熠熠生辉。”
和花园中那一眼的印象不同,此时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真正的贵族,尽管裹着不伦不类的黑袍,他看起来依然优雅得体,风度翩翩。而那个叫做塔尔斯的只冲她点了点头,目光紧紧盯着银质茶壶和托盘,透出难以掩饰的贪婪。
诺薇拉觉得自己有生以来从未如此窘迫过,她的丈夫向她介绍自己的朋友,而她却头发未梳,长裙凌乱,仪态全无。
一番寒暄后她还是忍不住,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维利对此微笑以对,而塔尔斯则毫不客气地告诉她:昨天晚上,另外,你们的院墙该加固了。
诺薇拉刚刚离开,迎面就撞上了急匆匆赶来的管家,管家压低了声音告诉她:花园里的一座小楼遭到了洗劫,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而看守的仆人竟然对此毫无所觉。
诺薇拉立刻就把花园里的事和小楼联系了起来,看来自己丈夫的这两个朋友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强盗。她叹了口气,无奈地告诉管家不要声张,就当这事从未发生。
从那以后,这两个强盗就在诺薇拉家里住下来。维利时常出门,而塔尔斯则很少出去。
最初的戒心过去后,诺薇拉渐渐和他们接触多了起来。维利看起来刻薄,却很会说话,幽默风趣,见多识广,言谈真诚,举止也十分妥帖,每次和维利接触诺薇拉都觉得自己当初的戒心实属多余。而他的同伴,那个叫塔尔斯的则举止粗鲁,一看就没能接受良好的教育。但他面容英俊,浑身似乎散发着太阳一样的气息,只要呆在他身边就能感受到蓬勃的朝气。而且,从交谈中,诺薇拉能感觉出他很真诚,对自己毫无恶意,而他英俊的容貌总让诺薇拉忍不住多看几眼。
诺薇拉安心下来,她告诉自己:塔尔斯的举动也许就像维利说的,是一种天性,从小穷惯了,总会对闪闪发亮的东西感兴趣。
也许,自己不该继续监视他们。诺薇拉原本想继续让客人保有他们的隐私,但每当想到这一点时,她总觉得隐隐不安,仿佛这两个人身上有什么她不得不戒备的东西。
当这两个人都在法瑞特庄园时,他们就大摇大摆地出双入对,姿态暧昧得诺薇拉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一开始,诺薇拉只是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认为维利可能是出于习惯,或者是别的什么风俗。直到有一次,诺薇拉一时好奇,悄悄跟踪他们,结果发现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家伙在花园里一棵槲寄生下的长凳上接吻。维利躺在塔尔斯怀里,搂着对方的脖子,长发垂下来,半闭着眼睛迎接对方的亲吻。
看到这意外而又必然的一幕,诺薇拉瞪大了眼睛,感觉世界在自己眼前崩塌了。大脑一片空白时,她看到了一双满含警告的眼睛。在接吻的间隙,维拉冲着诺薇拉藏身的树后投来一瞥,细长的黑眼睛目光冰冷,分外危险。
紧接着,维利手一扬,一道光芒从他指尖激射而出,飞向另一个方向。
一声惨叫远远传来,诺薇拉的心脏停了半拍,维利不慌不忙撑起上身,眼角弯起,冲她露出一个虚伪的甜腻笑容。
诺薇拉慌乱地离开花园,回到自己的起居室,重新审视那两个家伙的关系和自己的认知,甚至没有去管自己派去监视的仆人。这两个家伙,至少那个叫维利的家伙很危险,她必须多加小心。
如此过了几天,一天傍晚,仆人匆匆前来向诺薇拉报告。诺薇拉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心越来越沉,前去敲开了泰兰的房门。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泰兰自己的发现,泰兰先一步开口了:“诺薇拉,你来的正巧,我正打算去找你,有件事需要你帮忙,维利和塔尔斯遇到了点小麻烦。走,我们去见维利。”
听到这番话,诺薇拉忙拉住泰兰,把精打细算好的话一咕噜全倒了出来:“泰兰,你不能去,你听我说,那两个家伙,就是叫维利和塔尔斯的,你可能被他们蒙蔽了,他们不太对劲,可能是杀人犯!”
“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自己说的,他们正计划着要杀人,而且谈论起来要把人烧焦时面不改色……缇妮斯在上,泰兰,你知道这些吗?”
诺薇拉焦急地注视着泰兰,唯恐他不相信自己的话,误以为自己污蔑他的朋友,影响本来就不算牢靠的夫妻关系。
泰兰眨眨眼睛,不置可否地问:“诺薇拉,你在监视他们?”
诺薇拉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泰兰凝视着她,叹了口气:“没这个必要,让你的人收敛点。”
“泰兰,你听我说,我并不是要打探你朋友的隐私,只是……”
“诺薇拉,这是为了你好,他们压根没想瞒你,也没对你的人下手。”
“你知道?泰兰!你知道他们是杀人犯?”诺薇拉不敢置信地问。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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