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关心的人,也大有人在。
当然先当官,后大张旗鼓做生意,有失官体。可郭家几代商贾,郭朴对外推说不过问铺子,郭家的铺子到现在为止不张扬,许多行当不掺和,御史们想弹劾,也找不到理由。
因此宁王妃细想这话没道理,朝廷没有明令说当官的不许有铺子。再说夫人们,不是争着往大些的老铺子里入份子,掺不进去的还要抱怨。
蝉在绿林间鸣得更响,宁王妃挥几下扇子,问道:“就为着这个来?”文夫人这种自经为地头蛇的意思,宁王妃看得很明白。
文夫人笑着道:“我来说个闲话,看样子王妃像是早就知道。”宁王妃又推给别人,问丫头:“去问问管事的,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找我回话?”
有没有人来,下面的人怎么敢瞒?文夫人听出推托之意,知道自己碰壁。讪讪坐了一会儿,告辞出来毫不气馁,往卢家去。
卢夫人也在消夏,见文夫人过来说郭家要有新铺子的事,她冷笑:“王妃当然不向着你,你也是的,王妃怎么会管这些闲事?她难道缺钱用?”
“有人不缺钱用?不缺钱用王妃不一般也有铺子?”文夫人对着卢夫人,就很能说。卢夫人经不起她磨,才告诉她:“郭家的铺子里,有宁王府的份子。”
说夏日忽遭冰雹,再说冬天忽然雪崩,文夫人都没有这么吃惊!她是直直坐着,好似木偶人。卢夫人只冷笑不理她,半天文夫人吃惊地问:“是几时的事?”卢夫人回想都不屑的,她不屑的是宁王妃,卢夫人以为是宁王妃爱财。
看在文夫人眼里,以为卢夫人不屑的是郭家,心里活动起来。
“有两年了吧,”卢夫人也记不得一年还是两年,是郭朴进京前还是他进京后。郭朴名字一出现,就是卢夫人心头永远的痛。
这心头一痛一出来,外面就走来侯秀才。他兴冲冲上厅来见礼:“小婿见过岳母,适才我念书很是明白,今科一定得中。”
这是卢家的大笑话,文夫人看得津津有味。卢夫人心头怒起,又不能怎样。当着人,她还是对侯秀才和颜悦色:“实在太好,你努力勤学,今科一定得中。”
侯秀才这才去了,文夫人调侃道:“卢夫人你好有福气,京里人人知道,你的女婿会侍候。”先侍候到卢小姐床上去,文夫人也一样听到。
文夫人今年三十出头,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卢夫人带笑恶毒地道:“以后你女儿也挑这样上进女婿,你我多些话谈。”
后悔失言的是文夫人,卢夫人受到讽刺,从来不会慢回话。两个人都涨红脸,一个是生气,两个也是生气,为着曾经是名媛的风范,还要勉强坐着再说几句才散。
天色到这般时候,离晚霞升起只有一个时辰。可怜文夫人一个下午跑好几处,上车还是不消停,对车夫道:“去秦王府。”
秦王妃在府中看着人安排晚饭:“有几样要送到宫中给贵妃娘娘。”文夫人这个时候跑来,她说是没有事情,随便逛逛,别人哪里会信。
没坐多久,文夫人装着不经意地道:“才从玉宝斋过,见对面郭家像在找铺子,这也是闲言,他们家在外省生意不小,难怪租铺子在玉宝斋对面,可能也想起古董珠宝的生意吧?”
说到宁王妃,秦王妃也是不经意,她是不经意地关心一下:“这不是对台生意?”文夫人笑着道:“可不是,难道不管?”
丢下这几句话,文夫人才走。秦王从里面踱出来:“才刚说你有客?”秦王妃让丫头们下去,道:“有客,文夫人来说玉宝斋对面要有珠宝铺子,说还做古董,你猜哪一个这么大胆?”
秦王也有了兴趣:“哪一家?”
“是郭家,就是忠武将军家,这真真好笑。”秦王妃笑着道:“宁王府竟然不管不成?前几年离他们近的铺子都开不成,这郭家,和他们竟然认识?”
想到这里,秦王妃脑子转得飞快,狐疑道:“莫非宁王府中是说过的?”秦王从听到是郭家的时候,就跷起一条腿不当一回事。
见王妃这样说,他笑吟吟:“人家正要你这样想吧?”秦王妃微红面庞:“这也不好说,宁王并不是没钱的人,我旧年里听到风声,说他们家的管事,和不少生意人家凑份子。怎么,你倒不关心他挣这些钱往哪里去花?”
“我们是兄弟,他有钱是好事情!”秦王回答得滴水不漏。秦王妃心思一动,试探道:“不如我们也去……。”
秦王正色道:“不必打这样主意!”他淡淡道:“别人搅和的,我们不去!”他虽然这样说,一个人时也有疑惑。
见月上中天可玩可赏,出来想往公主府上问个究竟,只走上两步忽然觉得失了大度,秦王丢下这事,重回房中。
郭朴不是从秦王这里知道,也不是从外面听到,是从家里见到。他一直外面应酬多,近来手头紧,就多回来。
天气热,孩子们早早洗过在院子里纳凉。烛光从房中出来,再有月光,花架子旁摆下大几案,凤鸾站着执笔在画花,念姐儿个子小,站在椅子上,后面有一个丫头招呼她,执笔在画仕女。
二妹是再早洗过也没用,到临睡前还要再洗的人,这几天里居然随着老实不少,她拿着笔在给自己的木刀上画画。
这静谧的一幕,总是让郭朴心里满满的。月色如银似迎人静眸,郭朴踏月而回,沉浸在安然中。
过来,都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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