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上坐着念姐儿,右腿上坐着二妹,郭朴只能伸长手,好在筷子还能挟倒。念姐儿问母亲:“要是有弟弟,就坐母亲那里。”
二妹愣着问:“弟弟在哪里?”凤鸾嗔怪:“混说,快吃饭。”二妹嘻嘻笑:“弟弟叫什么,就叫弟弟?”郭朴笑回孩子们:“有弟弟,就叫郭世保。”
凤鸾这一次没说话,二妹说话含糊,叫了一声:“多吃包子!”笑声冲口而出,一家人笑成一团。
郭朴叹气抚着二妹:“你这么小,倒有这些淘气的话出来。”二妹手指姐姐:“姐姐说的,”念姐儿手指凤鸾:“母亲说的。”
“这样的淘气,也只有你母亲才能。”郭朴越想越好笑,多吃包子这话,怎么想出来的?郭世保这名字不好听吗?
凤鸾窃笑着转移话题,把虾饺给二妹一个:“母亲教你好的,你还记得?去公主府上做客,见人要怎么样?”
二妹手里余半个包子,另一只手抓住虾饺。两只小手合在一处,半个包子和一只虾饺碰面,二妹点头如捣蒜:“要叩头,要说公主好,再叩头,要说祖父好,再叩头,”
“对了,一只叩头虫。”郭朴哈哈大笑,凤鸾笑得嫣然。念姐儿夸妹妹:“好。”二妹得了意,从父亲膝上爬下去,包子和虾饺弄了郭朴一身油,她在榻前开始学个不停:“要叩头,就这样,”
小脑袋点个不停,再道:“母亲说,别人不问我,不能说话。我就这样,”把包子往嘴里一塞,小嘴巴闭得紧。
郭朴深长看了凤鸾一眼,看得凤鸾面色微红,并不知道怎么了。郭朴还是没有说,招手让二妹过来重新吃饭,想想一家人早上多欢乐,何必扫妻女兴致。
饭到嘴里时,想想官印一直不到手,郭朴火气上来,又不进宫,管女儿会不会行礼去,二妹能这样蹦哒,就很好。
因此没有提。
早饭后郭朴急着去看杨英,把滕为洵的话单独对他作一交待。带上马出来,遇到几个人喊他:“郭将军,恭喜升职。”
却是病好后回京认识的几个人,皆从辽东而来。郭朴心中一动,和他们多说了几句离开,离杨英家还有一条街,见人围得水泄不通。
郭朴惊一下,不好!马上看得高又远,见不到人,只听到人议论:“抓走了,是什么事儿?”郭朴顾不得什么,跳下马挤过去,见杨英夫人在门外伏地哭:“我的男人,”
“弟妹,怎么了?”郭朴不及想男女有别,过去扶起杨夫人,杨夫人见到他,有如见到救星。也不管郭朴是男人,当街双手紧紧揪住他,泪水断线珠子一般往下落:“郭伯伯,你帮帮忙,这是怎么了,说进京当官。这一大早砸门就拿人?”
旁边人指指点点,郭朴只当听不到,急得面色大变,心里猜出七七八八,催促着问:“他又吃酒了,他又闹事了?”
“我不知道,他在外面作什么,我不知道。”杨英夫人只是哭,临安和杨家的人打听得清楚,来回话:“刑部里的人抓走。”
郭朴心急如焚,还先安慰杨夫人:“你别急,我去打听,让人给你信儿。”杨夫人哭得天昏地暗,只知道求他:“伯伯你千万费点儿心。”
围的人见没有热闹看,散开一条路。郭朴打马直奔刑部,这里面一个人也不认识。问关人的地方在哪里,见一处院子,外面看着半旧不新,门口坐着个惫懒人物,腰刀斜斜放在地上,拿把大芭蕉扇,一行扇一行骂:“热,娘的,今儿到现在没有孝敬的。”
郭朴听得清楚,只能忍气过来。这个人抬眼看不认识,又没有穿官服,先把眼睛放郭朴袖子上。
临安见他这样子只想暴捶他,见公子使眼色,取出两把碎银子送过去,狱卒接过来在空中踮着,一下,两下,银子在日头下面闪出光泽。
他抛了四、五下,见郭朴主仆不明白,翻着眼睛道:“这点儿钱,打听什么事?”临安手中马鞭子难免要动动。郭朴沉声道:“给他五两银子。”
一个小元宝送过去,狱卒才有点儿喜色:“说吧,要看什么人,是送什么东西?”郭朴道:“今天抓来的一位将军,姓杨。”
狱卒搔头笑,先把银子揣怀里:“今天抓来的将军,只能还在刑部里过堂。问过了大约有个罪名,才能送到这里来。”
话还没有说完,见眼前一对主仆形走如风,跳上马往来路奔去。又回到刑部,郭朴也没有弄明白杨英关在哪里。
日头近中午,正是一年最热的季节。汗水从郭朴额头流到眼睛里,一不小心辣到他眼睛疼。他又气又急又懊恼,从到京里诸事不顺,好似总有一堵墙怎么着也不去。对临安道:“去大帅府上!”
奔了一气汗流满面到大帅府上,离开有十几步,在门人看得到,不打招呼,等着打招呼的距离,郭朴停下马,在烈日当空中冷静自己。
身上汗气,跑马的灰尘,弄得人无端心烦乱。郭朴却动中思静,望着大帅府门高高的门楣,人如蒸笼里,心却静下来。
找大帅有什么用?大帅并没有让杨英乱说。杨英爱说,是他的本性。郭朴呆若木鸡一刻钟,拨转马头,说一声:“去刑部。”
门上的人被他弄得稀里糊涂,郭将军不来,这还回不回?眼见得带着有事儿,到了府前又不来,门人为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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