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敬斋没有反应过来,郭老爷子再道:“就是考状元,也不会离家不在。”褚敬斋忍俊不禁:“我说别家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们家里就不一样,难道跑出两样子来。”
郭念淑小耳朵里听着话,眼睛一点儿不乱看,嘴里叽哩咕噜念着初学的字,光看上去,就是很认真的。
多撕书过了三周岁生日,多念书六周岁,每天一早贫着背过几首诗,把凤鸾耳朵根子絮叨烦到笑,就可以去学念书。
出了正月,春天悄悄的来到,先是江水破寒,人在水边不再寒气浸人。再就是官道上人渐多,和绿柳相融。
官道上快马飞驰,走来郭朴。他身后带着军中随去的几个小厮,最差的一个也有军阶在身,是从八品的副尉。
见城门在即,他停下马曼声吟道:“近乡情更怯,”郭大少的诗思被引出来。有人煞风景,是笑嘻嘻的临安,他知道郭朴心事,催促道:“公子别再停了,头几天又有信回来,家里一定想着,不瞒公子说,奴才也想家里人。”
郭朴忍俊不禁,但是又奇怪地看看城门内,问小厮们:“你们看这城门与平时有什么不同?”城门里和平时一样,有守城的几个兵,有官老爷来时就笔直立正,没有要紧人来时,就懒懒散散。
此时他们懒懒散散,没有认出官道驻足人中,有一个人是大官。
临安掩口笑不肯说,南吉愣头愣脑道:“没什么不同?”他哦上一声恍然大悟,郭朴以为他猜出来,却听南吉道:“公子是说城门上贴的有这福字,这不是才出二月。”
郭朴哈哈笑几声,马鞭子敲敲他肩头:“你小子回答得真不错,城门上贴什么,我也去管不成?小子,让你往家里发的信,你发了没有?”
“发了,一共三封,全是奴才亲手发出去的,”南吉急了眼,怎么能怀疑自己当差不认真,他急眉愣眼地回答:“去年腊月里一封,是公子今年可能回来。新年里又一封,是说公子一定回来。咱们走以前又发一封急件,是说公子就动身。”
他委屈得不行:“奴才从来不误一件事情。”
郭朴点头笑:“不错,你从来不误事。”对着城门口儿再看一眼,他还是纳闷:“十里长亭没有人接我也算了,怎么城门口也没有?”
南吉这才明白过来,伸长脖子看:“对呀,怎么没有咱们家的人?”他马上要火冒三丈:“驿站里的兵扣下信?奴才回头找他们去!”
“行了行了,先回家吧。”郭朴笑着劝一句,带马往城门口儿去。他几年没有在家,守城门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都不认识他。
见这一行主仆气色过人又有兵器在身,守城门的人多问一声:“路条?”南吉瞪圆眼睛,马鞭子快伸到他脸上去:“你在问谁要路条?”
郭朴喝住他:“好了,给他看看。”南吉马上一脸笑回他话:“回公子,咱们走得急,没有带路条,他要看,看这个罢了。”
他背上的包袱打开,里面露出一方官印,大大咧咧送过去:“请验定远将军印!”四四方方的官印,刻着几个字。
旁边一个当兵的觑着眼睛看一看,颠颠儿跑过来马前行礼:“果然是郭公子回来,公子您也不来个家信,家里人一定会喜欢。当然您这样给家里人不知道,出其不意的他们更喜欢。”
这一个,以前认得郭大少。
郭朴朗朗一笑:“既然认识我,我不客气要进城了。”打马四蹄腾空而去,和着小厮们仗着骑术精良,没几下子隐入人群中。
后面的人这才伸舌头惊奇:“原来是他?我说和别人看着就不一样。”认出来郭朴的那个人有点儿门道常看邸报,带着别人都不知道的神色道:“知道吗?他马上就升忠武将军,厉害,越过好几阶,一下子蹦到四品上。”
厉害的郭将军离家门不远,看着更疑惑:“难道真的没接到信?”升了官,不说张灯结彩,至少也要有朵子红绸花吧?大门上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守门的人见到郭朴一行过来,才喜欢得活似天上掉元宝地过了来,伸手去牵马:“我说公子,您这一回来就不走了吧?”
那马和他不熟悉,侧头让开,扬蹄就要一踢过去。郭朴带住马笑,忽然明白他的话缝子:“你知道我要回来?”
门人尴尬一下:“哈哈,奴才不知道。”郭朴情知有异,板起脸下马,马缰丢给小厮们,大步往里面走。没走几步,见的人纷纷过来行礼:“公子回来,太好了,听说又要升官,这次都说官不小。”
郭朴因此知道家里人都在,大步来见母亲。房中父亲母亲对坐,父亲眯着眼睛在看一件古玩,母亲在对帐本儿。
“我回来了,”郭朴带着生气样子来见父母亲,郭有银抬起头,手中古玩还拿着,只有一丁点儿诧异:“你回来了?”郭夫人就装得比较停当:“朴哥,你回来怎么也不来信?”上下打量儿子又高又壮,不过黑了瘦了,郭夫人心中一软:“过来让我瞧瞧。”
郭朴依言过来,理论道:“母亲没接到信吗?”回身喊南吉:“带几个人,把驿站砸了!”郭老爷子哈哈大笑从外面进来:“朴哥,才到家就发脾气。”
他这两年养得身子健壮,过了一个坎,反而比以前还要硬朗。他身后转出一个银红衫子葱绿裙子的少妇,容光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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