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他不过就是做了个梦。
阿诚看着舷窗外的云层,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明楼一句,“大哥,我梦见……梦见……”他迟疑了一下,也许是觉得太不吉利,还是没说出明镜的名字,“梦见汪曼春死了……”
明楼皱皱眉,微微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回了上海就要注意些了,这种话别乱说。”对于这个梦本身,明楼并没作出任何评价,也许是不惊讶,也许仅仅是不想多谈,无论是哪一种,阿诚都觉得很正常,毕竟,汪家和明家是死对头,明老爷不是说过么?
三世,不结盟、结亲、结友邻。
明楼看看阿诚,想了一下,还是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也对汪家……大局为重,这些事可以慢慢来。日子还长着呢,不着急。”
阿诚点点头,没再说话。
第2章 2
阿诚对汪曼春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少年时期——至于那个冗长而完整的‘梦’里的汪曼春,阿诚倾向于不予理睬。毕竟,作为一个学过科学的新青年,让阿诚像村口老太太一样相信所谓前生今世,还是有些困难的。
那个时代的人对于科学有某种痴迷,他们相信科学能解答一切,一切不能用科学解答的,都必然是存在误解的——懵懵懂懂的孩子都是从这一步开始,一点点接触、认知世界的。
扯远了……
当汪曼春以一种极其少女的姿势奔出76号那扇大铁门的时候,阿诚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瞎了……不是号称冷血、没人性、女魔头么?这种娇羞的姿态算是怎么回事?但出于‘尊重’和礼貌,也是为了维护明楼的面子,阿诚非常给面子的没笑出声来。他只是看似非常淡定地站在车边,像一个真正的好司机、好管家一样,对于眼前一对男女的久别重逢无动于衷。
阿诚知道,明楼之所以营造出一种‘我一回国就迫不及待要见你’的气氛,一方面是为了让汪曼春觉得他心里还有她,另一方面……阿诚还知道明楼一定会提及汪曼春去年信里提及的新男朋友。
别问阿诚为什么明楼要提这种根本也不重要的事。阿诚一开始也不知道。
不过他当时出于好奇,多嘴问了一句,明楼也顺势摆出了一副不吝赐教的架势,解释道:“你知道最能体现一个女人控制了一个男人的方式是什么么?是嫉妒。她觉得你为了她嫉妒的时候,她就会觉得你被她控制了。不过当然了,汪曼春可能不会这么单纯,所以仅仅是这样应该还不够——但这绝对是重要的一步。”
阿诚转过身去翻了一个白眼,心说,这是经济学教授还是爱情学?不务正业!
但当真的见到汪曼春的时候,都不用明楼作出任何评价,阿诚这个当年跟汪曼春接触不算很多的人都能明确感觉到,汪曼春的确变了。
深蓝的外套,颜色过重的口红,背后细密的雨和阴沉的天空,无处不精致,无处不阴森。
但正因为这样,所以她在明楼面前那种少女般的神态,才让人觉得格外恐怖——那就像是撒旦从天上坠落前的那一瞬间,翅膀已经开始变黑,但笑容仍旧是孩童般的纯洁。
已经有了事实上的罪,但其本人偏偏尚且不以为罪。
“你觉得汪曼春怎么样?”离开汪家之后,明楼沉默了很久才问了阿诚一句。
阿诚本来正因为林荫路散步、去汪家拜会师长这两部分和‘梦境’完全重合的部分心烦意乱,突然听见这么一句印象中没有的问话,心里倒是安定下来了——也是,76号附近也就这么一个地方可以散步,而且既然是带着任务回来的,自然也免不了要去汪家。他会梦见也很正常罢?他这么一想,神态也就恢复如常了,“一身血腥气,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啊,我这次见到她,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过去是我……”
但是……这句话怎么好像也有点儿耳熟?但好像场景不太对?
阿诚发现自己又在试图对照‘梦境’,赶紧使劲儿摇了摇头。明楼从后座看到他这个动作,有些奇怪,就住了口,转而问道:“你怎么了?今天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心事?”
好吧,明楼的确算是这世上最了解阿诚的人……阿诚不情不愿的在心里这么承认,“没有……我一直跟着大哥,我做什么大哥都知道,我能有什么心事?”阿诚眼神乱飘,根本不敢从后视镜看明楼,只是一味胡乱地解释道。明楼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有疑虑,“阿诚,你先停车。”
阿诚本来是不打算听命的,但多年来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就靠边停了车。但越是这样,他越不敢看明楼,“大哥,停、停车干嘛?”
“阿诚,你到底怎么回事?”明楼倒不是怀疑阿诚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就像阿诚所说,他们俩一直在一起,阿诚能有什么机会做他不知道的事儿——而且,他相信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他,阿诚也不会。这点自信,他有。
他只是奇怪,既然没有任何他不知道的事儿,为什么阿诚还会变得这么奇怪。不过话说回来,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就是那天在飞机上罢?
明楼本来想问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又想起来桂姨了,但想了想,又怕猜错了反而勾起阿诚伤心,便没问出来。
“真没事……”阿诚觉得那个梦太奇怪,说出来只怕明楼要越问越多,“我就是看见汪曼春,就想起来那天在飞机上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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