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紧,“到底怎么了?”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明知道他有心脏病,还灌他那么多么酒,不诚心想弄死他么?”
“他……死了?”
“不知道。”
“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什么叫不知道?”
“妈的一个大活人从医院凭空消失了,我怎么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我愣住,“消失?”
杨文雄闷闷道:“说是人还没送急诊室就跑了,四处找不着人,我这几天都快把宁海翻一遍了,半点消息都没有。”
“他醉成那样子,怎么可能在医生和护士眼皮底下消失?”
“我也这么想的,但就是找不着人,所以是死是活谁都不知道。不过肖子期在宁海没什么亲戚,应该不会有人去警局报失踪,你就当这事没发生过……那天喝酒的事跟谁都不要说,被人问起就讲不知道他有心脏病,知道不?”
杨文雄是不会骗我的,他说去找了,那便是用心去找了。
整个宁海都不见人,肖子期到底是去了哪里?现在是死是活?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江平笑着走进来,“方哥,我让人准备了点吃的。”
我怅然的收起电话,“江平,你知不知道姜小虎什么来历?”
“姜小虎?”他恍然道:“您说那个曾在夜色上班的小孩?”
“是,”我点头,“他有什么特殊来历吗?”
“还真有,”江平坐下来,语调缓慢道:“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事,他竟然是黑老大靳叔的私生子。据说是年少时fēng_liú账,后来姜方一连串的生女儿,近两年才突然想起把这儿子强行讨回来认祖归宗。但是这位小爷偏偏是个倔脾气,隔三差五就捅出些篓子出来要他老子收拾,而且还专捡被人厌恶的行业干,据说发廊小弟、酒吧少爷全都做过,只为让老子丢脸……靳叔那脾气你应该也听说过,什么事都不管,就索性由他去折腾。”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这次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江城是不是有让人堕落沉迷权势的潜质?李新龙变成了许奕飞,姜小虎则成了靳小虎……真是神奇的地方。
我没什么胃口,想到生死未卜的肖子期更是如噎在喉。
他不在宁海又会去什么地方?难道悄悄加森?未达成目的就放弃,这不像是他肖子期的作风。
杨文雄说他当时确诊病发,可是后来却见不着人,莫非已经死在了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连着打了几个冷战。
“平哥,平哥!”突然有人推开门闯了进来,神态慌张道:“出事了。”
“出去说,”江平冲他使了个眼色,“方哥,你先自己坐会儿,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靠在沙发里拼命揉捏额角,约过了十几分钟,外面传来一阵喧嚣的吵杂声,还有人在砰砰的碎玻璃瓶。
真是走到哪儿都不得安宁,几分钟后我决定走出这间隔音不怎么好的酒吧,去另寻个僻静的住处。
等走出去后,外面已经恢复安静了,只是地上一片狼藉,酒和坚果花花绿绿撒得到处都是。
做服务行业,既使有坚硬的后台和手段,这种场面也会屡见不鲜,人喝酒上了头,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就像我突然萌发想弄死肖子期的念头一样。
我悄悄穿过人群,并不想惊动江平。
心道他现在自立了门户,摆平这种事想必是轻而易举的事的事……直到我看见许奕飞。
如杨文雄所述,他现在的确过的很好,所有人都站着,只有他镇定自若的坐在吧台前,身边还有个漂亮少年专门侍奉倒酒。
他剑眉飞扬,双瞳漆黑眼神锐利如刀,嘴角微扬噙着抹琢磨不定的笑,就像是个置身事外,完全无视面前箭拔弩张的紧张局势。
该说我们有缘份还是说这世界小的可怕?怕什么来什么……
我默默低下头,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事实上压根儿也不会人注意我,店里的客人全都跑掉了,剩下来是则是两波势力在对峙,谁有闲功夫管一个路人甲?
快要走到出去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当群鸟高飞时,猎人总会把目光转移到脱离群体的那只身上……情形好比现在的我。
后背突然渗出一层冷汗,但是我不敢回头去看。
门就在眼前,下了楼梯再转个弯儿,我就能彻底安全。
一步,两步,三……
“门口那人站住!”许奕飞不出意外的开了口,“为什么走路都偷偷摸摸的?”
应该不是错觉,周围比刚才更加安静了。
催命阎王继续道:“说的就是你,穿皮夹克的那个,背对我们做什么?”
转还是不转……后果可能会有天壤之别。
内心交战厮杀一番后,我选择揉揉脸,勉强挤出一个正常的微笑表情,深呼吸,转身……
许奕飞那张俊脸先是一怔,随即变得面目狰狞,好似五官都跟着扭曲了一样,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我像兔子一样夺门而出。
苍天大地神仙姐姐,如果能让我平安逃脱,方一白定从今日起痛改前非虔诚礼佛!
才出酒吧没几步,几个西装男就气势汹汹的拎着酒瓶追了出来。
还好夜深地方又偏僻,闯红灯,横穿马路,翻护栏,本不熟悉的动作都被求生欲激发得自然流畅。
几个人边追还边乱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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