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听到这些话后,长生心里都有些微微的心酸,他并不傻,只是有些迟钝。其实他的心里是很明白的。只是他的脑子像是不听话一样,永远运作的那么迟缓。
而他的性格又寡言,在这个落后的山村里就显得木讷而笨拙。
幸而他长得还很清秀,虽然家里穷,平常只能穿那件缝补过的粗布麻衣,但是依然显得很干净。
甚至有的时候,他穿着象牙白的麻衣,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也会让人觉得简单而秀气。像是一副淡淡的水墨画,宁静朴素,神清骨秀。
长生在床上吃了晚饭,就睡过去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一大早,娘固执的不让他下地,他就在床上又躺了一整天,养养伤口,其实娘还是很疼他的……
直到下午快傍晚的时候,娘还没回来做晚饭,他不愿总躺在床上,便偷偷下了床,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对面的青山象是一座翠绿的屏障,小巷土黄色的墙边堆着沉静的柴垛,接近黄昏的时刻,人们都出去耕作未归,只有特属于傍晚的浮云安静的流动。
世上的喧闹退场,繁杂隐去,只剩一个闲寂的村庄,偶尔一处袅袅的炊烟。
巷口的阿黄慵懒的吠了两声,然后就没声了,估计又无聊的哼哼唧唧的趴下,舔自己的爪子去了吧,长生颜色清淡的唇边浮起一抹微笑,想去看看它,可是刚走了两步,就觉得身后不对劲,回头看看却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巷子只有一堆柴垛。
长生想了想,回过头接着往前走,阿黄见了他极为兴奋,在他身上又是蹭头又是蹭脑袋的,极尽谄媚之能事,长生温和溺爱的笑了一下,摸摸它的脑袋,他有个习惯,总爱拣些没人要的小猫小狗小兔子,即便娘吵骂着不让带回来,也要给它们一顿饭吃,这阿黄就是他在雪地里看见的,那时它刚出生,十分弱小可怜的样子,长生呵着手在雪地里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它揣在怀里带回来了,回来后自然少不了娘骂了一番什么家里三个人都吃不饱,还养什么畜牲之类的话,只好把阿黄拴在巷口,自己时不时的去看它,顺便有好心的邻居赏它一口饭吃。结果它长大了,也不肯走了,就在这扎了窝。
长生拍了拍它的脑袋,示意自己要走,阿黄立刻乖顺的松开他,长生笑笑,可是刚拐出巷子就听见阿黄忽然狂吠起来。
第33章
长生转身回到巷子里,巷子里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阿黄自己在那激动的傻叫。把链子都扯直了。
他这次认真地四处看看,真的什么也没有,只好拖着腿一瘸一拐的走了,膝盖只要用力还是很疼,他只好尽量让它少着力,来回换着,可是这样走起来相当难看,相当狼狈,甚至……还有点可怜。
长生本人却没这么觉得,他来到后山,在小树林里摘山蘑菇,娘最喜欢吃蘑菇,但是又买不起,长生一有空就来摘点野生的。
但是他本来膝盖伤就未好,走路都困难,这时又挣扎着摘家里买不起的蘑菇,每走一步弯一下腰都十分吃力,不一会已经满头细汗,等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树弯腰摘蘑菇的时候。
远处的树林动了一动,像有人猛然抽身离开一样带起一阵风。
回到家里就感觉腿上有点蛰得慌,毕竟芦苇荡的水不干净,长生卷起自己的腿放到灯光下仔细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对,伤口旁边红色一片不是发炎也不像红肿,倒像是……被亲吻之后留下的痕迹。
长生在镜子前脱了衣服,露出脊背一看,背上一片伤口,但是在伤口旁边,缝隙里,密密麻麻一片红印,布满整个雪白的脊背。但是那些红印像是故意避开伤口一样,只落在伤口边上,真的像是一个人一边捧着伤口一边深情而辗转的亲吻,绵密的落在每一寸肌肤上。
长生觉得自己的想法未免诡异,光是想象着自己被人那样亲吻就浑身打冷战,让自己别再瞎想,赶紧洗洗睡吧。
都怪这两天老出怪事,让他整日胡思乱想。那天晚上他居然梦见,自己插的牢牢地门被人轻轻打开,然后静谧了半日,被人吻上膝盖,在伤口上缠绵的吸允舔舐,膝盖是敏感的地方,长生睡梦中都感觉一股奇异的感觉直冲下身,然后那亲吻顺着大腿亲到长生因为背伤一直侧身的臀上,在那用牙齿啃咬之后,来到背上又是不断的吸允……长生做了一晚上春梦,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被子湿了,而且还湿了好大一片,……简直……不像一个人……的量……
长生又羞又窘,赶紧把被子收起来,当然都是自己的了,除了自己还有谁?
自己真是……不可救药了。
他把被子卷了卷堆到床底下才安心得出去,哪知回来后娘亲却怪异的看着他,仿佛知道一切的样子,长生心里十分心虚,连饭也没吃几口,觉得自己做这种梦十分无耻。
他醒来后不知道自己多少岁,是娘告诉他他当时十八岁,今年算下来就是二十三岁,可能是他生的白净的缘故,也显不出年纪大来,但是村里的男子在这种年纪孩子都有了,因为他素来名声上不怎么聪明的缘故,家里又较贫寒,给他提亲的人也很少,今天他娘见他这样,心里便有些忧郁,盘算起他的终身大事。
吃完晚饭他爹看他娘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便问她怎么了,他娘说,孩子大了该娶个媳妇了,总这样可不行,咱们长生长的不差,得给孩子好好找个,但是好人家的闺女谁会嫁给咱们这种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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