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年了,他去年国庆刚娶的媳妇儿。结果我小姨肚子争气啊,一次就怀了俩,预计是今年八月份出生吧。大夫说要我小姨提前入院,怕高龄产妇有什么意外。”
路琢对“光棍二十年”的说法很摸不着头脑。然后他顺带想起了,他到现在还是不十分了解杨子湄的家庭情况,自以为聪明的从沈颐那里套来的半句历史实际上也并没有多大卵用。他就十分不合时宜的开始埋怨起杨子湄来,怨他到现在都没有要裸/裎相见的意思。
......然后他心里开始鄙视自己:去死去死,眼下什么时候,居然还有心情纠结这些有的没的。
他说了大半天,说的口干舌燥,又想起这个事情,有些小郁闷,还不愿意让杨子湄个眼尖的看出来,就起身去厨房流理台上倒水。
他刚把杯子举到嘴边,灯“啪”的给灭了。
身后靠过来一个温暖的身体,一只手伸出来准确无误的拿走了杯子。那人扶着他的肩膀将他转了过来。随后一双偏薄的嘴唇轻轻贴上来,温热的舌头在他的唇上流连三四遍,耳边响起轻轻的声音:“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然后他再也没了说话的机会与空档。
一夜缠绵。
难得的大早上,两个人都赖在床上不起来。
路琢睡觉不老实,他不是把自己以胯和膝为轴折成两个90度,就是一条腿非要以膝为轴折成90度,总之在他身上找,总能找到至少一个90度。杨子湄觉得十分好笑,就等他睡着了,把他全身上下的90度全部消灭,规规矩矩的摆成一根人棍,用薄被子的二分之一一裹,安安稳稳的睡了一个后半夜。
怀里不空,心也不空了。
路琢这样被裹住躺了半宿,早上起来浑身疼,他还能数出好几种疼法来。他保持着被裹的姿势不动弹,眼神空茫的看着天花板,大概是脑子依然在沉睡,还不能严格控制自己的舌头和喉腔,十分不要脸而没有羞耻心的说:“卧槽,我不要活了。第一,你压得我肋骨疼;第二,我那个腰疼;第三,我后半夜没动弹我四肢僵的疼,第四……卧槽丧权辱国得我简直都不要说了!”
杨子湄只是把平板支在床头,舒舒服服的趴着看电影,轻笑一声:“你说,有能耐你接着往下说。”
他承认他昨天晚上稍微比以前过分了些,他心里有一股委屈堵得他难受。明明他就已经顾虑的很全面了,还是避免不了悲剧的发生;明明他有去医院征求大夫的同意,可还是有意料之外的情况令他所有的准备都付之东流。
有时候世事无常就是这么蛮不讲理。他自诩他准备的很充分,却依旧不能与神鬼莫测的“命运”这种东西相抗衡——谁能想到那血栓脱落的时机这么寸。
但从另一方面讲,他还是有些收获的,发生了这起事件,他就算真正的迈过了一个坎。就好像所有的大夫,吃过了一次医疗事故,才算真正成为一个过来人。
况且......回到家里,还有路琢等着他。他也没打算叫他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只要路琢陪着他就足够。
他听到路琢的话,视线终点不变,只是不嫌别扭的侧过了身体,一只手摸到路琢的腰上,任劳任怨的揉起来,说道:“所以?你要什么?”
路琢开始技术干嚎:“我起不来了,我瘫痪了,你伺候我洗澡。”
杨子湄故意手下一重,笑道:“自己洗,我顶多给你搓背,看把你美的,腰疼手不疼就行。”
路琢鬼叫:“从此萧郎是路人啊!”
结果他没安静一会儿又不行了:“要不你跟我老爹六月的第一个周日谈一谈吧?过了这个时候,他就该为我姐姐的婚礼操心了。你看,他一被我姐夫刺激,一看我,艾玛不能好了,他就觉得我边上应该站一女的,那时候要他接受你就更难了。”
杨子湄顿了顿:“行,我怎么都ok。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讲不讲理?”
路琢想了会儿,希望给自己的父亲下一个准确而不失体统的定义,迟疑道:“有时候讲,有时候不讲。”
杨子湄一挑眉:“比如?什么时候讲?什么时候不讲?”
路琢嘿嘿笑,难为这没心没肺的居然还能笑出来:“除了你之外的事,他都讲理。就对你这件事,他格外不讲理。”
杨子湄眼皮跳:“……”那还说个屁!
他想了想,又问道:“他总有人情味儿吧?”
路琢挣扎着从“茧子”一样的包裹里掏出一只手,使劲儿的戳戳他脑门儿:“怎么说话呢?他要是没有人情味儿,全天下就没人有人情味儿了。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我现在就能把你揍到半死你信不信?”
杨子湄笑着抓住他的手垫在自己下巴下:“那就好说。你总该知道他心里的倾向吧?”
路琢嗤:“你紧张个鬼啊,你怂个什么劲儿,你自己去看啊。”
然后他推推他,哼哼唧唧的说:“我想吃苹果,我嗓子疼。”
杨子湄利索的翻过身,把两条腿往上一翘,然后双腿做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等到腿与上半身处在一条直线时把身体绷紧,利用杠杆原理把自己硬是从床上别了起来。他那身家居服上滚一身褶子,简直丑的不堪入目。
那贱人边洗苹果边疑惑,一本正经的发问:“昨晚你明明没有叫得很大声,嗓子怎么会疼?”
路琢悲愤的咬着下唇,脸上烧成一片满江红:“……你说!”妈的智障!谁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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