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两拨千斤地回了。
最后桑殿义又提到了那个卖身还债的鸭子时锦年的事情,说想要替他赎身的那个顾渭也是高干子弟,且身上有些军功,如果一点面子也不给似乎不是很好。
吴韵棠说:“他能出得起钱给时锦年赎身?”
桑殿义说:“这个……似乎有点为难。顾渭本人没富裕到那种程度,这种事情他家里人似乎也不会提供经济支持。”
吴韵棠冷笑,披衣起身移步去花房消遣,路上边走边说:“他也算是高干圈子里难得有情义的人,既然这样那就给他个面子——你去跟肖桑说,顾渭点时锦年的单可以打个八折,算是友情折扣。”
桑殿义跟在他身后,略皱眉,口气却不落痕迹地说:“这样好么?”
吴韵棠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连孔子都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总得有人为过错付出代价。”话音一落,这时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吴韵棠把桑殿义打发走,一个人到了花房,带上手套开始伺弄花草,举手投足间肩膀隐隐带着酸涩,想起刚刚桑殿义那番捏弄,不觉苦笑摇头——真是桑铎的儿子,连哄人的手段都十足相似。
桑殿义哪里知道当年桑铎也曾经在他伤痛难忍的时候特地去学了马杀鸡亲自给他做。
吴韵棠想,这世界上有一种男人就是这样,对你好的时候掏心挖肺,好像不带一点虚情假意,好像你就是他的挚爱。这种人只是感情太过浓烈,就像是浓汤宝或者原浆纯酿,只分了一点点给你兑上水喝也是鲜香醇厚。只有当他面对真正的挚爱时,你一眼就能看出正品和赝品所受待遇的差别。
所以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吴韵棠不是傻瓜,他也许早前有几分天真,可是他不傻。桑铎对待他哥的态度未免让人生疑,有些事情没有爱是做不出来,或者说如果这都不是爱那还真是不能相信爱情了。
在吴韵章派人暗杀他之后,桑铎借机发难,打着为二少爷报仇的旗号开始了复仇的对抗。
吴韵棠读历史系的,但是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会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必要,中国人的江湖观念里还有点可笑的正义的招牌效应——当然骨子里仍旧是成王败寇那一套。
总之两方面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争斗也达到了白热化。
桑铎咬住吴韵棠受袭事件,对凶手追查到底,最后揪出那几个杀手,自然和吴韵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警方也介入调查。这大概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开始有消息不断在传,说吴韵章已经被整个迪都的黑道抛弃,他注定要被丢给警方成为那一年的打黑政绩。
三人成虎销魂蚀骨,这直接导致吴韵章众叛亲离,四面楚歌陷入绝境。最后警方立案,污点证人不断出现,又牵扯出别的一些悬案。他的罪名如滚雪球一般壮大起来,最后吴韵章被批捕投入监狱,案子审下来竟然是死刑。成为当年度轰动迪都甚至全国的打黑案例,颇有几个人因为这案件而升官发财。
吴韵棠用差点牺牲性命的代价把自己的哥哥送入大牢。他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虽然也恨自己哥哥六亲不认,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对自己下毒手,也有你不仁我不义的决绝,并且很乐于见到桑铎果真为了自己对付他哥。可是果真亲眼见到唯一的亲人赴死还是有些恻隐之心。
他也曾在桑铎费力给他做康复按摩的时候说过自己的想法,“非整死他不可么?”
桑铎就拍了下他的屁股说:“怎么?你果真还是舍不得你哥去死?”
吴韵棠说:“也不是……不过给他花点钱改判个无期不也行么?有时候活着比死还受折磨。”
桑铎就加大了手劲,按得他嗷嗷直叫唤什么的,冷哼说:“不行。这次大少爷非死不可。”
吴韵棠无法,他现在手上没什么资源,也没有实权,对桑铎的决定没有什么办法。何况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因为一个关系不好的哥哥而得罪相依为命相亲相爱的情人。只能暗中下决心给那个短命的哥哥花钱做个好一点的坟什么的,也不枉兄弟一场。
吴韵章被枪决那一天,他还哭了,偷偷一个人躲起来抹眼泪,桑铎没有发现,也没有什么安慰的表示,很平常就过去了。
吴韵棠想,从前还觉得他们之间关系暧昧,现在看来根本是子虚乌有。
之后吴韵棠按照法律规定部分地接手了吴韵章的遗产,又搬回到了祖宅。只是社团的权利仍旧在桑铎手里。
他倒是没所谓,反正他们俩谁出面都是一样的,两个人是一条心——吴韵棠这样想着。
然而,不久之后他就觉察到桑铎似乎是变心了——他越来越少来吴宅看他,即便是见面也正经的很,说说笑笑却仿佛同事朋友,不谈风月。
吴韵棠曾经很诚恳地问桑铎是怎么了,是不是对他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他可以改。
可是桑铎却一脸抱歉地像安慰一个弟弟一个孩子那样拍拍他的肩膀,说自己现在是有家庭的男人,还有个儿子,此后要以家庭为重。
“二少爷,你也长大了,该从我这里毕业了。”桑铎这样轻轻松松地结束了他俩之间的关系。
吴韵棠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明明之前可以对你那么好,而冷下来却可以这样无所谓——到底是自己太放不开,还是桑铎太放得开?
在他最痛苦的失落的时候,他认识了和桑铎有几分相似的肖桑——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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