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能,我是陷进去了。”咽下一口食物,笑容坦荡爽朗,“fēng_liú十几年,我也该找一棵能拴住我的树了。”
于默难掩脸上的欣羡,“恭喜了,兄弟。”
早在第一次看着方言抱着那小东西进房间时,于默心里就预感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方言从来都是个为人处事很通透的人。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该要什么的人,而且他也能力去得到他要的东西,不管是感情还是亲人朋友,抑或事业与工作。
于默几个人一路跟方言一起成长,从某些层面来讲,的确是跟方言学到了很多。
只除了一件事,方言从十八岁起就明确的告诉他们,他做不到。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方家是典型的母系社会,开明干练的方妈很早就知晓儿子的性向,除了告诫他时刻铭记“安全性`行为”,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真爱得来不易”,提点他对待同性间的爱情要慎而重之,不要轻易对任何人付出感情。
再加上现实总有它黑暗无情的一面,久而久之,方言的心里就筑起了一道冰墙,这道又冷又硬的墙结实牢固的守住他的心,即使遇到过那么多为他要死要活的漂亮孩子,也始终没有将它交付。
然后,当漫长的时光过去,宁若曦出现了。
最初的最初,宁若曦对方言的意义,就只是个漂亮的性`爱娃娃,起码在当时的方言心里,是这么自以为是的认为着。
无可否认的一点是,宁若曦出众的容颜的确是吸引方言的首要条件,然后当他们的相处日益加深,对人性格外敏锐的方言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宁若曦纤细外表下的自尊与绝望。
自尊,绝望,两种鲜明却又矛盾之极的情绪,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十七岁高中生身上?
这是方言对宁若曦觉得好奇的开始。
之后的相处中,宁若曦敏感的身体和驯顺的性格给了方言太大的惊喜,对于惯于掌控一切身处上位的他来说,宁若曦的服从是对他最大的取悦。
尽管,就连方言自己也知道,宁若曦对他的“服从”是形势所迫,也许并非心甘情愿。
对宁若曦的温柔跟偶尔的体贴,是方言试探小孩心意的第一步,在察觉自己可能对一个稚龄少年萌生情愫后,他试图厘清这份“感情”能不能持久,当然首先要确定的就是宁若曦对他有没有这个意思。
所以从这方面来说,踏入社会的成年人方言比宁若曦这个虽然家境困厄却终究还是个大小孩儿的高中生,实在是狡猾太多了。
方言等于是在看着宁若曦一步一步的深陷进他亲手制造的陷阱,得意于宁若曦从贪恋他给予的少许温暖跟刻意温柔,到最后沉溺其中难以自拔动心动情
——而方言这个坏蛋,就这么冷静的旁观着、算计着、掌控着,终于也不自觉的把自己赔了进去。
那道固守他内心深处的冰墙,因为宁若曦而铿然碎裂,消融于无痕。
“怎么就会是他呢?”于默皱眉,“言子,我之前以为能令你动心的,起码得是和你一样骄傲优秀的成熟男人才行。”
“我没兴趣跟镜中人谈恋爱,”方言无聊的摊开双手,“好容易遇到一个可心的孩子,我没道理养个跟我一样德行的吧。”
“那怎么就会是他了呢?”于默重复之前的疑问,“要说长相、身材,比他好的大有人在,而且这孩子胆量太小,除了听话安静,哪儿值得你高看一眼?”
方言调查宁若曦背景时,是于默出面在猫眼找的人,对方在调取宁若曦的档案后直接将资料交给了于默,所以对宁若曦的好坏优劣他还是能说上点儿话的。
方言扬眉轻笑,“那你怎么就看上少驹那个木头了呢?”
于默跟洛少驹也是一笔延续了十几年的烂账,明明都喜欢男人,明明彼此都是魅力超群出色的不得了,明明于默明恋暗恋的喜欢了洛少驹这么久,洛少驹就是对他没感觉。
要论莫名其妙,谁还能比于默更甚?
所以当于默听到方言的这句有点尖刻的反问时,聪明如他,就什么都懂了。
所谓爱情这个东西,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到底是可遇不可求的一见钟情怦然心动,还是单纯的王八瞅绿豆看顺了眼儿,那都是当事人双方的事情。
非比着尺子计较出个原因理由的话,那就只能归咎于感觉,只要感觉对了,浪荡公子能回头下海的艳妓能从良,没有什么不可能。
方言就只是看上了宁若曦,想着把他圈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生一世须臾不离。
不过……
静默片刻,于默仗着两人深厚的交情,大胆的问出内心所想,“那他呢?”
既然方言认准了宁若曦,那宁若曦呢,他对言子是什么想法?
方言懒洋洋的扯起了锐薄的嘴角,“知我者于默也,我正准备找个机会试探试探他。”
洛少驹从楼梯口转过来,“——试探谁?”
方言转头看了洛少驹一眼,答非所问的道:“今天怎么弄?咱们直接去码头吗?”
洛少驹绕过桌子坐到方言对面,习惯性的接过于默递来的鲜榨果汁,咕嘟咕嘟灌了半杯子,“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吧,卫青从市里调人手也需要时间,我们去太早怕打草惊蛇。”
方言跟洛少驹身后的于默交换一个眼神,才继续道:“少驹,我跟你商量个事,这次你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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