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几乎是被闪电劈中一般,呆滞地喃喃自语:“这是机密。”
他一直在怀疑袁朗和他怀抱同样的感情,可总找不到证据。袁队长爱逗趣玩闹,又爱翻脸无情,严肃的时候铁面无私,放松的时候又对谁都是一副亲昵的模样。吴哲在一番七上八下后,总算承认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可是……
在吴哲回头的一瞬间袁朗就转过了脸,他掩饰地把吴哲的脑袋拍回了电脑前,骂道:“谁稀罕。”
少校的心随着波浪忽悠起来:“袁朗,我……” 倏然,又沉到了海底。
他知道,他全部都知道!他知道吴哲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的,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甚至没有给吴哲半分机会,直接掐死了所有的源头。
人生如战场,从来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在吴哲的准则里,五分胜算或能一试,八分把握就该奋力一搏。
可这人是袁朗,看着话不少的人,可若真想藏点心事,剖胸挖胆也找不到分毫痕迹。面对他,吴哲连十万分之一的失利都不敢想。
一次,便是一生地狱。
吴少校有些绝望地转移了话题:“听说这次演习要老a上了。这次红军不错,信息中心都抓不到人。”
袁朗脸色顿时一变,飞一般地扑了上来,伸臂勒住舍友的脖子。亲亲热热地盘问起来,诱拐哄骗里藏着咬牙切齿:“大家训练这么忙,为什么又要帮蓝军旅擦屁股?这事谁跟你说的,有准头没有?”
一旦显出这副没有正形的模样,就意味着真心已被藏得袁队长自己都找不见了。
“骗你的。”少校掩住失落,宁死不屈。
袁朗双手一错,做了个即将把他颈关节卸下来的杀招动作,当然,没有真用力,但还是拧得吴哲龇牙咧嘴:“信你我是猪!”
数日后,各关节的探子都开始陆续回报看到敌军,火车站派的是侦察营平日训练成绩最优秀的一个连,此时却一直没有消息。他们早已从铁路部门拿到了列车时刻表,和另一辆客运车前后脚到达,正适合潜伏。一个连的人穿着火车站工作人员的服装,穿着平民衣服,还有站外的小贩。从入站口到候车厅,从停车场到出站通道,全方位把车站监察了起来。
铁路货运用的是棚车,为了保护货物安全,车厢上下四周用铁皮闭紧,连个窗户也没有。在过去条件艰苦的时候,也用来运兵,俗称闷罐车。但因为闷罐车极不舒适,交通发展也迅速,这几年已经很少见了。
可是为了防止蓝军旅了解情况,还有比闷罐车更好的隐藏吗?
高营长对着满车厢晕得东倒西歪的士兵,一副“真是我带过最差一届”的恨铁不成钢:“侦察营就这点出息?坐几个小时的车就不行了,人民能指望你们什么!”
哪里是几个小时?横跨祖国半块版图的幅度,超过十个小时的行程,没人吐出来已经是平时训练有素了。
高城的j-i,ng神却很好,他永远都是这样,看不到疲倦,看不到烦忧,像一只生气勃勃的大公j-i,永远只冲东方打鸣,很有品味。他看了看手表,大喝一声:“全体起立!”
所有人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快到站了。他们在命令声中准备好身上的武装,聆听他们的营长最后一个指令:
“整个火车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部控制住,包括平民!先搜身,一旦发现通讯设备,就地击毙!”
“是!”一声霹雳山河动,三军声势日月倾。眩晕?气闷?想吐?在兴奋和期待面前,都是不药自愈的小毛病。他们现在心里只有一句话:
干死这帮害他们坐了十几个小时闷罐车连厕所都没法上的龟孙子!
“列车已进站,完毕。”这位士兵装扮的是铁路方的工作人员,负责和红军方交接货物卸载事项。因为之前几次演习成绩优秀被提拔到这个关键位置,热血沸腾地想要再立上一功。看着隆隆驶入站的火车,声音都忍不住颤抖。
车停下,厢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人。士兵迎上前去:“您好,我是……”
他话音未落已经住了口,门内黑洞洞数支枪管齐齐对着他的脑袋。任何人在面对这个场景时,能不立刻尖叫一声瘫软在地,已称得上心理素质颇佳。
车厢里一个圆头圆脑的少年人活泼地说着:“别怕别怕,我们在军事演习,马上就放你出去。”他嘴上和善,手下却不怎么客气,说着就上来搜身。蓝军旅的这个士兵还没有冷静下来,只觉一只小手在他浑身上下一摸索,就听到对方发出更加欢乐的声音:“哈哈,出师告捷!营长,这是只老鼠。”
高营长勾起唇角,面上的伤疤随着这个笑容显出狰狞:“拉下去,好好盘问。”
在制住迎门第一个士兵的时候,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源源不断地从车厢里冲了出来,像水龙头的把柄旋开,喷出的水立刻无孔不入地渗透到车站的各个孔隙。
他们首先ji-an到车站边缘,根据事先了解的车站的地形,封锁住所有的出入口。然后开始一场没有硝烟的围猎。不分工作人员还是平民百姓,一概是通报正在演习后便立刻搜身,发现没有通讯题材的就由相关人员统一送出站。有通讯器材的,一颗空包弹就让他们的名字从演习名单里彻底消失了。
太快了,以蓝军完全没有料到的迅速和干脆!
之前大部分的红军,到了蓝军旅基地大门口都还没进入战备状态,误以为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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