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面笔墨不多,笔锋潇洒飘逸, 言语间也比较简洁,可见写得时候比较匆忙。信的大意是我一切都好,身上的鼠疫也痊愈了, 你就放心吧。但是明华公主最近要对你不利, 我暂时还回不来, 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尽量跟着展昭。我把鼠疫的药渣让白玉堂给你带回去了, 以你的医学水平研究出药方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相信你。还有, 我知道你最近受苦了, 作为你爱人的我非常心疼,虽然咱们两个人分别两处, 但是我们心在一起, 爱你。
当然以古人含蓄的语言艺术, 杨迟章并未直白地写上“爱你”两个字,但是字里行间隐藏着的情意却是清晰可见。看到最后,公孙策白玉般的脸庞已经渐渐染上红晕。
“真是的, 怎么能写这么羞人的信啊!”公孙策一边羞红着脸嘟囔着,一边却又坚持不肯放下那薄薄的一页信纸, 仔细读了一遍又一遍。
本来白玉堂也不想打扰,但是他现在还是赵祯的贴身侍卫,实在不能在宫外久待,只好出言打断:“先生,这是迟章让我交予先生的药渣。”
“哦?”公孙策立刻切换成平时睿智博学的医者形象:“快拿来我看看!”
白玉堂把手上的小包裹交给公孙策,略一拱手,扯着旁边的展昭出了门。本来这几天相处的时间就寥寥无几,这呆猫居然还傻乎乎地待在这里看先生翻药渣?是时候好好振振“夫纲”了。
公孙策有了杨迟章送来的药渣,简直如获至宝。都顾不得杨迟章信里说让他跟紧展昭、注意安全的话了,捧着药渣一脸梦幻的微笑。几个花白胡子的老御医也笑得跟个年方二八的怀春少女似的,感觉那不是一堆灰扑扑的药渣,而是什么金银珠宝。
“老夫嗅出这药渣中有雷公藤。”
“不错,确有此味药材。”一个老头点头赞同,然后捻起一撮药渣放进嘴里仔细尝了尝:“入口微甜,其后愈苦。若是老夫没有猜错,里面应该加了千芝花。”
“千灵草也犹未可知。”有御医不服,于是两个老头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吵得面红耳赤起来。
千芝花和千灵草药性相近,尝起来味道也差不多,两者平常形状差异很大,但此刻都烧成了一堆药渣,彼此有所猜疑也是在所难免的。
公孙策微微一笑,也不去给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劝和,只一边细细品味药渣,一边在光洁的宣纸上笔走龙蛇。
想必不用多久,这份根治鼠疫的药方就能被完整的还原出来,届时城里城外的百姓们便都有救了,迟章......也能很快回到他身边了。
这么一想,公孙策好像突然更有动力了些。
而被公孙策心心念念着的杨迟章正如同一个被人包养的小白脸,躺在床上接受来自黑衣人的喂食。
毕竟杨少侠现在拿的剧本可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浑身上下只有呼吸的力气的病弱人设,只好老老实实地被人一勺一勺喂进嘴巴里。
当然,杨迟章可是仔细审视了一番来人有没有喉结的,若是没有喉结的,便是饿死也不肯接受。于是,戴上面具企图混进去和杨迟章亲密接触的明华公主这回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只好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看着。
虽然病弱人设不能崩,但是不妨碍杨迟章他要作天作地,往病娇属性上发展那么一点点。一会儿要吃龙虾,一会儿要吃螃蟹,真是把那个服侍他的人指挥得团团转。偏偏真正的实权掌控者就在他身后盯着,侍者纵是再有不满也只得强忍了。
一来二去,杨迟章胖了,服侍的人却瘦了。
杨迟章摸摸自己快要消失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心里竟有些蛋蛋的忧伤。
经过这段日子的摸索,杨迟章已经深深感受到这地下暗室的巨大,就好像照搬着地面上的长华宫,又在地底下建造了一个似的。他所处的这间暗室不过是这地下建筑中小小的一隅,其他还有诸如刑堂、书房、库房等各种暗室,简直逛得杨迟章头晕眼花。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底下,真的是一点参照物都没有,偏偏门环门房长得都一样,杨迟章除了误打误撞至今还没有成功再去一趟他曾经去过的暗室。当然,原本那间不算。
杨迟章也是很佩服白玉堂了,竟然能够顺利找到自己!
终于有一天晚上,杨迟章听到暗室外传来激烈的争吵。
“说,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了?”一个他从未在这里听过的男声。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这是明华公主的声音。
到底是谁,居然能出现在明华公主的寝殿里,还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和一国公主说话?杨迟章j-i,ng神一震,屏气凝神,直觉告诉他这两人接下去说的话非常重要。
“你少跟我装疯卖傻,若不是你泄露了药方,开封府怎么可能这么快研究出鼠疫的药方来?”男声语气低沉,里面的怒火却难以掩饰。
“真是好笑!”明华公主嗤笑一声:“莫把你属下的办事不力都怪到我头上来,还是说你自己御下不严也要怪我?”
“我没空和你打机锋!你只需告诉我之前那个病得要死的杨迟章是不是被你带回来医治过?”
明华公主沉默半晌,到底还是照实说了:“是又怎么样?!”
“啪!”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打在谁的脸上。
“赵绮罗,若你还有作为天字第一号的觉悟,就应该以组织的大业为重。像杨迟章这样的人,若是与我们站到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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