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暗暗握紧了拳头,硬着头皮道:“前辈见笑了。其实我的演唱风格和您一点儿都不像,您误会了。”
“哦?那也是,毕竟世界上只有一个我。”江之鸣倨傲地笑了笑,“不过你也别谦虚,傅野我很了解,能和他单独吃饭的,肯定不是小角色。”
他话里既有打压,又有讽刺,傅野听不下去了,岔开话题道:“对了,你是一个人来用餐?”
“是呀!”江之鸣眨眨眼睛,故意说,“怎么,你想要邀请我和你们一起吃?”
“……”傅野哑口无言。
江之鸣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哎呀开个玩笑,其实我也和人约了有事要谈,就是过来打个招呼的。你们聊吧。我们改天再叙。”
说着,他潇洒地摆了摆手,转身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傅野忍不住叫住了他:“你这次,为什么回来?”
江之鸣的脚步顿住了,良久,他回过头,笑着反问:“你说呢?”
他刻意看了一眼白晚,伸手在右耳垂上轻轻一抚,登时一道红光闪过,白晚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颗小小的红色耳钉,如一颗相思的红豆,又像是一滴刺目的鲜血,和傅野的那颗一模一样。
傅野也愣住了。
江之鸣却若无其事地说:“你们慢慢吃,再会。”
然后,他像风一样离开了。
江之鸣一走,令人窒息的沉默就笼罩了整个餐厅。包厢慢慢旋转着,落地窗外的夜色更加深浓,璀璨灯火犹如天上繁星,映照着彼此的脸。
白晚坐在傅野对面,他心里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期待傅野能将刚刚没有说出口的话讲完,于是他鼓足勇气,问道:“你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傅野抬起眼来,久久地凝视着他,半晌才说:“对不起,白晚,我……”
他的目光中有一种疲惫,是白晚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他突然有些不忍心为难他了。
“那我们回去吧。”
“回去?”傅野惊讶道,“可是你还没有吃完。”
“我不饿。”白晚淡淡地说,“我有点儿累了,今天开了一天的生日会,现在只想回去休息。”
他说的是借口,傅野又何尝不明白,可是白晚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带着某种冷硬的坚持,傅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真的。我们走吧。”白晚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留,他已经站起来了。
傅野院只好点点头:“好吧,我送你回去。”
路虎开过一个又一个红绿灯路口,傅野的车速越来越慢,显然是不想轻易结束这个夜晚,不想让白晚离开。
但生平第一次,他竟不知道如何开口挽留。
白晚一言不发,盯着车窗外流逝的夜景,直到熟悉的碧水家园小区近在眼前。
傅野没有把车开下停车场,而是停在路边一处隐蔽的拐角。
“白晚……”
“谢了。再见。”白晚刚想下车,傅野猛地拉住了他。
“白晚,我今天……我根本不知道江之鸣回来了,更不知道他会去那里。”
他终于试图解释,但这种解释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白晚静静地问:“你们从前是不是常常去那儿?”
他早该想到的,傅野那么熟悉“世界屋脊”,他和江之鸣又都认识那个曹经理,肯定是从前一起去过。
傅野默认了。可他选择那家餐厅,只是因为喜欢那边的环境,和江之鸣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更没有想到会遇到江之鸣。
是他百密一疏。他原本是准备今天向白晚表白。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很久,光是亲手做那个音乐盒,就花了很多心思。这段时间,一方面他要筹备开工作室的事,另一方面要为白晚准备生日礼物,本来就很是疲惫。结果江之鸣一来,将他全盘的计划都打乱了,心情更是乱到了极点。他不想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对白晚表白,这对白晚不公平,更不符合他尽善尽美的设想
“对不起。”
“你今天说对不起的次数超标了。”白晚勉强笑了笑,说,“我认识的傅大神,可是从不低头道歉的。”
“我……”
白晚突然问:“他在门上敲的那首歌是什么?节奏还挺好听的。”
傅野沉默了一下,坦白道:“那是我为他写的第一首歌,后来常常作为敲门的暗号。”
果然。白晚想,公众人物的地下恋情,肯定有诸多不便,每次出去私会,没准都要用暗号接头。他指了指傅野的耳朵,又问:“那这个耳钉呢?是情侣款吗?”
白晚隐约记得上次在喝醉在傅野家,他好像试图触摸过这颗耳钉,结果傅野却将他狠狠地摔下。每次他以为能更接近傅野一点儿,其实只是错觉,他也许永远都走不进傅野的心。因为他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人,那现在,问清楚也好,问清楚了也就可以死心了。
“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人一颗,但他怕被人发现,从来没戴过,我也就没戴。没想到分手之后,反而都戴上了。”傅野自嘲地一笑,突然伸手将耳钉取了下来,用力地扔出了车窗外。
他动作太快,白晚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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