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野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不知不觉白晚又陷入了昏睡。
待白晚再次醒来时,烧退了,睡了两大觉身体像打足了气,j-i,ng神也好了许多。当地医院觉得可以回去观察,于是傅野就接他回了酒店,一直把他送到房间门口。
“你一个人能行吗?”望着白晚略显苍白的脸,傅野还是有些不放心。
“可以的。”
“伤到右手会不会不方便?”
“别小看我。”白晚举起左手晃了晃,“一只手足够了。”
傅野见他这样子,像只逞强的独爪小猫,忍不住笑了:“行,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不方便就给我打电话。”
“嗯。”
白晚关上门,却并没有关死,偷偷打开一条缝,望着傅野离开的背影。
他一直看他走过走廊拐角,彻底消失不见了,才安心又失落地回到房间。
他什么也不想做,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阳台外的海风猛烈地灌进来,将思绪吹成一团乱麻。这次度假发生的事儿,简直比过去一个月还多,特别是这两天,潜水、遇险、脱身、去医院……就像做梦一般。白晚能明显感觉到与傅野的关系有了新的变化,但他说不出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表面上,他与傅野的关系缓和了,他能看出傅野对他的态度温和甚至温柔了许多,他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还是那种知晓对方秘密的,经历过生死的特别的朋友。可是,扪心自问,他对傅野并不仅仅是朋友的感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有了一些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
也许就是从那个荒谬的梦开始,也许还要更早一些。白晚强迫自己去回忆,他面对傅野时那些紧张、慌乱,急于证明自己的心情,是不是就是这种感情的开端?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是个抖m吧?明明那人一开始对他冷嘲热讽没有个好脸色,还是一头热地栽了进去。白晚悲哀地想着,也许是内心太缺乏安全感了,需要一个强大而独立的人带他走出困境,一开始他对傅野就是仰望的吧。而傅野的忽冷忽热偶尔温情,搞得他患得患失差点崩溃,待醒悟过来时,早已经泥足深陷了。
可是,傅野会爱上他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比那个梦还荒谬。白晚当初还颇为不服气地认为自己没有什么比不上江之鸣的,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处处都比不上江之鸣。
至少江之鸣拥有傅野的爱,这一点上,他就输得彻彻底底。
白晚苦笑了一下,爱情真是不能碰的东西,连他伪装的自信都要被打破了。
但这一次,他还要逃吗?
他逃得掉吗?他又要故伎重施,离开中海远离傅野吗?
白晚心中一阵阵纠结。
这时,房间的门铃响了。
白晚疑惑地去开门,傅野站在门外。
“你?”
“我想来想去,你还是住我那儿去吧。”傅野道,“你手不能沾水,干什么都不方便,还是有人照应比较好。我那边是套间,你住过去也不影响。”
白晚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拒绝。
可是,傅野非常认真地望着他,眸色深沉流转,目光中的恳切是从来没有过的。白晚被他这样看着,怎么也说不出那句“不用麻烦了”。
他鬼迷心窍地跟着傅野住了过去,想着反正假期只剩几天了,就随心一次吧。
白晚猜得没错,傅野还真订的是花园套间,不仅有客厅卧房,还有一个小厨房。
当天晚上傅野就在那个小厨房里给他煮了粥。
“你手受伤了,不能吃海鲜,这几天还是多喝粥吧。”
白晚把碗接过来,粥是温的,不烫也不凉,不稀也不稠,他早就知道傅野会做饭,但没想到一碗瘦r_ou_粥他也能煮得这么恰到好处。
“喝吧。或者你还想吃什么,也可以跟我说,除了辛辣和海鲜,其他都可以。”
白晚受宠若惊,连忙摇头:“不用了,谢谢。”
傅野笑了笑:“放轻松,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不是吗?”
一句“朋友”直戳进白晚的心里,堵得他哑口无言。
之后几天,傅野还真是变着花样给白晚做饭煮粥;洗浴的时候不方便,傅野也会守在浴室外面,给他递衣服递毛巾。他们有时会一起看看电影听听歌,有时也会出去在酒店的海滩走走,真正开始享受起悠闲的假期。
白晚感觉自己这几天生活在梦中,完全不想醒来。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过,傅野想要对一个人好,那真是谁也招架不住。
白晚突然又无比羡慕江之鸣了,但只是羡慕,没有嫉妒。人只会嫉妒和自己在同一水平线上的人,江之鸣在太遥远的云端,他连嫉妒都嫉妒不上。更何况,他知道,梦终究是要醒的。
苏欢岛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没有是非纷争,没有前缘过往,有的只是他们俩人,简简单单地相处着。白晚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感觉傅野在这里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也许这才是真实的他,而那些冷傲、强硬、不留情面,不过也是在人前习惯性的伪装。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人会去除那些伪装,更接近于本真。就像他自己一样,终于顺从了自己的心意,贪婪地享受着这短暂的温柔。
因为知道离开这里就会被打回原形,他才敢放纵一次。
一次, 一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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