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失去兴趣把二人赶出了房间,锁上门走了。
“总算是有线索了,可惜线索到这里断了。”祝理右手插在口袋里,左手捏着一枚硬币在指尖上下翻飞地玩着,“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王麟的回答是一片沉默,不知是在思考还是仍旧沉浸在希望过后的失望之中。
祝理把硬币抛起再接住,回头疑惑地看了看他。
“喂!你怎么流鼻血了?”祝理喊了一句。
王麟用手背往鼻子上擦了擦,一手背的血。
“没事,偶尔会流。”王麟接过祝理递来的纸巾,擦了擦,但血仍旧没止住。
“偶尔?”祝理抬眼望了望他,又递了几张纸,道:“你这样止不住,上医院去看看。”
“不用。”王麟生硬道,流点鼻血去医院着实是一件黑社会伤面子的事情。
“啰嗦,少耽误事,我又不会和他们说去。”祝理打了个电话,没有给王麟再说“不”的机会,立刻来了一辆奥迪把两人装走了。
与此同时,在其他几大洲的肖恩等人,则没有这么好运,他们扑到的地址要么是伪造的,要么是中转服务器,并没有得到林烈的有关信息。
而拿着王麟化验报告单的祝理坐在医院院长办公室里接过了院长递过来的咖啡。他努了努嘴,和林烈相比更加修长的眉眼眯了起来。最后祝理把报告单对折,塞进了口袋里。
“就按我说的,这样告诉他吧。”祝理说。
“是是是,您放心。”院长连忙点头。
祝理走出了医院,拐进一个无人的角落,掏出手机,娴熟地播了一个号码。
“喂?”那边慵懒的声音响起。如果王麟在边上,就会发现这个声音正是他朝思暮想了四年的声音。
“我们见一面。”祝理说。
“好。”林烈干脆地说,“有大事?”
“看你怎么定义了,可能是一件大事,也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消息。”祝理一边说,一边抬头看了看医院的大楼,王麟仍然在里面做全套检查。
原本王麟是不乐意的,但祝理只说了一句“林烈若是找到了,你却又喷个鼻血晕个倒什么的……”王麟便答应了。这句话让他想起了他和林烈表白的那个晚上,喷鼻血的样子实在让人尴尬。虽然可能算是应祸得福——受到了林烈细心的看护。
“这几年,你联系我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林烈在电话那头又道,“如果不是大事也不会打来了。不过……如果是要当说客让我回去那还是免了……”
“我不会说服你的,”祝理接口道,“不然我当初也不会费这么多力气把你在这些人眼皮底下送出国,还帮你做内应。”
“除了你,还有谁能办到?”林烈似乎翻了个白眼,“再说我们是互惠互利,你可不要过河拆桥,没有你帮我掩盖身份,他们很快就能查到我,不过居然能坚持四年多还在查,真是丧心病狂,嫌我躲得不够累……”
“过河拆桥倒是不至于,”祝理说,“到时候你自己要是想回来,那就不能赖我。”
“过几年他们也就不记得我了,到时候我说不定还能偷偷溜回国,这边的中餐馆根本就没有中国菜的味道,实在是难以忍受。好久没吃大排档了……”林烈说,“不过在他们放弃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那可不一定。”
“回去我就是王八蛋。”
一周后,a市公共墓地。
一个男人拿着几张报纸,一字一句地念,念到最后,就把它放进烧纸钱的桶里烧掉。
“……目前,原a市市委书记的平反工作仍在继续进行中。”
“老爸,你也该瞑目了。”林烈把手放在了墓碑顶端拍了拍灰尘,然后把手上最后一份报纸折了折,用打火机点了,扔进桶里,看着火焰吞噬着纸张,最终化为灰烬。
走出墓园,林烈掏出了一副墨镜带上,时隔多年,深吸了一口山里的空气,自言自语道:“妈蛋,祝理真是王八蛋。”
五天前,祝理和林烈在新西兰的一座小城中没有名气的咖啡馆里见了面,在林烈失踪的这段时间里,身边唯一和过去有联系的人便是祝理。
“王麟在你家住着不打算走了。”祝理说,“他有流鼻血的毛病你知道么?”
“什么?”林烈皱了眉头,祝理不会凭空谈起这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他觉得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前两天我和他到你在澳门住的地方去了。”祝理说,“文艾被肖恩家的小魔王抓到了。”
“然后呢?这和流鼻血有什么关系?”
“你不关心文艾,倒是很关心王麟。”祝理的笑容有些像狐狸,“他知道了该笑疯了。”
林烈吃了个瘪,闷闷地不答腔。
“后来从那地方出来就流鼻血了,血流如注。”祝理突然换了个语气说话。
“他以前也流过,怎么了么?”林烈还是忍不住问。
“《蓝色生死恋》看过么?”祝理说,“这是化验单,那医院是我们家开的,化验单我扣下来了,医生对王麟只说需要进一步确诊,还不确定是什么问题。我是想看看你的意思,这几年他找你都找疯了,如果你无所谓也不想回去的话,那我就把这化验单拿去给他,让他别抱幻想自生自灭。”
半晌,林烈也没有说话。但最终还是开口了。
“还能……治好么?”
“不知道,我又不是医生。”祝理说,“这只是初步检测报告,具体检查很繁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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