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法自立,只会用自甘堕落来安抚彼此受的伤——可是,他们却一点自觉也没有。
无法随心所欲——于是便闹别扭。
也不努力,只知自暴自弃。
最轻松的方法就是‘逃避’。因为无须忍耐,也不用劳心伤神。
欠缺自省能力。
将一切的一切全归疚到别人身上。
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不成熟的小鬼。
有一日三省吾身的人生,也有随波逐流的人生。
此事无关善恶,而是关乎能否做到的意志问题。
此条界线正是‘人’是否存在的重要指针,但他们大概从未想过吧。
“无聊死啦。”
够了,废话已经说得够多了……本木似乎是这意思。
‘本木’究竟是姓还是名;或者,根本就是假名。俊介不知道。
对他而言,名字不过是称呼。
‘波吉’也好‘小玉’也罢,只要能判断谁是谁,喜欢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
反正大家原本就定在深夜电玩中心认识的朋友。虽然每天都会像这样聚在—起,可定对方的地址、白天在做什么……完全没有人知道。
就这层面来说,除了有共同玩乐的时间外,彼此之间可说毫无瓜葛。
尽管如此,只要在老地方聚会,那么对方便是当时唯一的‘伙伴’。
“顺手牵丰相游戏都已经玩腻了。勒索也一样。”
“那,要不要去把妹?”
“才不要咧,麻烦死了……”
“……何况,这时间根本遇不到什么正经女人吧?”
“没错没错。上次钓到的,根本就是烤肉妹。我已经分辨不出那是有个性还是不爱干净了……。总之,把妹也有突搥的时候。”
“反正都要做,我还比较喜欢美丽多金的大姊呢。”
“那,干脆下药吧?”
“什么?你有……门路吗?”
“……听说三丁目的‘gross ’一带,货色还满齐全的。”
“我退出。上次才抽了一管大麻烟,下场好惨啊。”
一边听着伙伴间的对话,俊介一边喝光罐装啤酒。
“哟、俊!你有没什么有趣的点子?”
“有趣的吗?”
俊介点燃新的香烟,轻吸了一口,脸上浮现坏坏的笑容。
“我记得,已经很久没玩‘狩猎’了吧?”
少年们登时双眼生辉地看着俊介。
“干嘛,猎chù_nǚ吗?”
“白痴。不是啦,猎物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咦——男人喔?“
“有差别吗?反正只是游戏,男的女的不都一样。”
“也对,有时候,对手愈难缠过程愈惊险,我们玩起来也才刺激呀。”
“那——锁定的对象是?‘”和我们这群吊车尾的败类无缘、最喜欢念书的名校书呆子——这个怎么样?“
——顿时,之前一直提不劲的智弘,邪邪弯起了嘴角。
“听起来不错,应该会很好玩吧。”
“……好象吧。少爷们有时候也该好好品尝一下出乎意料的挫折感喔。”
夜须说道。之后,众人一齐进出卑猥的笑声。
“好耶好耶,这样就能消磨一段时间了。”
“听你们一说,我突然觉得精神百倍。”
“规则怎么订?”
“唔—最好不要太琐碎喔?反正是游戏,好玩最重要。”
“你说得有道理……。目标是骑脚踏车通学的人。战利品看是钱或手机都可以,随便大家高兴。不过,一定要拿到贴在脚踏车上的学校名牌和学生手册。这样好不好?如果双方都没有拿到证物,那就不算数。ok?”
“你是说……用证物的数量来决定输赢?”
“那样未免太简单了吧?我觉得积分制比较好。”
“积分制?”
“换句话说,‘偏差值’愈高的学校,得分也愈高。看你要找分数最高的第一志愿,还是用人头的方式来赚分数……。总之,玩法因人而异,这样不是很有趣吗?”
“方法不限吗?”
“只要不把人弄死就可以了吧?”
“应该是只要不被抓到,什么都可以吧?”
之前的懒散气氛一扫而空。
对于这个新游戏,众人无不兴奋地吊起眼睛。
俊介冷眼观察伙伴的变化,淡淡笑了。
(拜托,千万要搞得盛大一点啊。烟雾弹愈多愈好,这样抓到真正想要的猎物时,才能显得出难能可贵啊。)
接着,俊介想起了比什么都重要的青梅竹马——真山瑞希的脸,眉问顿时皱成一团。
那一日。
瑞希拜托他无论如何都要答应,骑机车载她飞奔到翔南高中。
为了姊姊千里的幸福,她必须找一个人谈判。当时瑞希顶着严肃的表情,如此表示道。
俊介的父亲,是世人所谓一流大学出身的菁英。但对俊介而言,父亲却是不分青红皂白便否定自己意见、蛮横霸道的老头子。
对父亲一味忍让的母亲,总是和优等生的哥哥妹妹一搭一唱,联合组来挖苦俊介。
正因母亲那种作风,所以兄妹俩对于不会念书的俊介——尤其是他读的是那种只要在答案卷写名字就可以考上的私立高中,向来是毫不留情地嘲笑。
家里没有俊介的容身之处。庇护小学时便已开始变坏的俊介,总是张开温暖双臂迎接他的,就只有住在附近的真山姊妹。
因此。
不管有什么理由,他都饶不了害瑞希痛哭的家伙。
(混蛋……害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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