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以为她救了被人欺负的我吗!?她只是让我从被一群人欺负的小丑变成了用来衬托她一个人完美和坚强的小丑!”
杜鹃笑着笑着终于哭了出来,只不过流泪的却只有一双眼睛,那清秀可爱的脸蛋上依旧是扭曲的憎恨和嫉妒。
“只要有她在谁都不会注意到我!我讨厌这样!我恨这样!凭什么她就一定会受到大家的瞩目和喜爱!只要她不在,她不在的话我……”
杜鹃的话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丝细微的□□。
只见李正华飞快的接近了杜鹃后一手死死的钳住了她的脖子,那因为常年持着武器而磨出老茧的手粗糙而有力,就是这样一只饱经风霜的手正死死的卡住了杜鹃的喉咙。
手臂上是肌肉因为用劲而暴来,撑得衣袖都被紧绷在了身上,而李正华猩红的眼睛此时正如一头凶手一样狠狠的瞪着杜鹃。
“她把你当做她的挚友!”李正华的嗓音嘶哑的厉害,“她给我的信上,从来没有说过看不起你,取笑你的话。她总是跟我在信里说,在新的学校能遇到你真的太好了……”
“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啊!”
怒吼着,李正华的手再一次用劲。杜鹃因为李正华猛然间的用力几乎痉挛般的抽搐了一下,她纤细的双手无力的扳着对方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已然是一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的架势。
吴霜见势不对忙作势攻向李正华试图救下杜鹃,毕竟他想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杜鹃也许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诱导了,但她身边一定有个对她影响深重的人,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可吴霜还是嘀咕了李正华,即便李正华现在一只手掐着杜鹃,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还手之力。
之间吴霜在接近李正华的一瞬间,就被对方化解了所有的攻势,然后被那有力的长腿一脚踹中的腹部。吴霜在不久前就收过重创,这次被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中更是加重了伤势。
一时间吴霜别说爬起身了,他连说话都没有办法连贯的说出来。
“你被……骗了她……是……棋子……”一颗被诱出犯罪yù_wàng的棋子而已!
吴霜挣扎的想要说服李正华留下自己目前为止找到的唯一一个“活着的证据”,然而李正华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李正华瞥了一眼吴霜后转头正视着自己脸色已经泛紫的少女,有力的手臂缓缓抬起,杜鹃感觉到自己正被面前这个人以脖子为着力点渐渐举起。
窒息感越来越重,眼前已经开始出现了一片片黑色的暗块,充血的脑袋涨的像是要爆炸一样,耳朵里也开始了一阵阵尖细的嘶鸣声。
“棋子?被控制被诱惑所以才犯罪?若心里没有这种想法,那引导的人能引导出什么?”李正华冷硬低沉的声音从吴霜头顶传来,“我的女儿是被他们逼死的,是被他们害死的。”
“你以为,你一句‘他们只是被诱惑才犯下错’我就得原谅他们吗?”李正华感觉到手中的挣扎越来越轻,“别做梦了,我谁也不会放过!我谁也不会原谅!”
“因为……”
李正华丢开手中已然失去了呼吸和脉搏的杜鹃,然后走到蜷缩在地上的吴霜身边。
“原谅他们不是我的职责。”
这是吴霜在彻底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只觉得后颈处一疼便没了意识。
李正华看着无法动弹的吴霜,听着楼下忽然传来的尖叫和渐渐喧闹起来的教学楼,心里下了最后的决定。
他从地上扛起昏迷的吴霜走到天台的门前,开门将吴霜丢在了门的另一边后,用挂在门把手上的锁链将门牢牢缠锁起来。
然后李正华就这么缓缓的靠着门坐了下去,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鲜红的钢笔细细的抚摸着。
红色的钢笔并不是什么多名贵的品牌,只是一支几十块就可以在文具店买到的廉价品。但不难看出这支钢笔被它的主人十分爱护,即便笔身已经有红色的外企开始脱落,但上面并没有摔过或者擦伤的痕迹。
李正华看着钢笔,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疼爱宠溺的笑容,他轻轻的拔开笔盖,笔尖还带着细微湿润的深蓝。
就让一切结束吧……
长叹一声,笔尖随着李正华用力的手没入胸口。
陆少英接到报警后跟同事们赶到现场时,教学楼顶上两层已经被校方的保安封锁起来了。
学生们层层叠叠的围在教学楼周围的警戒线外,举着手机想要拍下自己学校这一起重大的新闻,学校里还有不少举着某某电视台台标话筒的记者跟摄像师采访着路人。
此时的学校与其说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原地,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大闹剧的舞台。关心别人死活的总是少数,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走哪都有一群,跟有很多人秉持着“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的精神兴奋的想要将这里的“所见所闻”的“真相”让跟多的人知道。
乱了,全都乱了。
陆少英挥退一旁一个粘过来的记者,面无表情的走向警戒线内的教学楼。一路走到顶楼,推开那被暴力破坏的门。
空旷的天台上飘着淡淡的血腥味,看着门边的血迹和倒在一旁的中年男人,陆少英对他的身份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而天台中央还有一具倒在地上的女尸,陆少英走近后轻轻拨开女尸的头发,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这是在白言店里打工的那个女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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