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两个人犯下的错,你偏要一个人承担……”他紧紧攥起拳头,克制着不让内心的焦虑战胜理智,最终只开口说了一句话,“继续找。”
三天后,伦敦西敏斯特,政府大楼
文森特像平常一样走入政府大楼,来到内阁行政办公室递交文件。因为首相贝尔福提前‘启程’访欧,有一些文件他还没来得及交给办公室。他路过办公室附近的茶水间,就听到几个行政秘书正在茶水间里八卦。
“听说了吗,上周末普雷斯顿宫附近兵马走动,据说是出大事了。”
“我听说这次是查尔斯勋爵的逆袭,看来我们这个内政和城市安全大臣的办公室要易主了。”
“看查尔斯勋爵平日里一副简单直爽的样子,没想到他才是最有心机的人,这一翻盘就是双赢!”
“双赢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昨天上午好几家商会联名把商务大臣尼克·摩根告上法庭,起诉他利用职务揽权受贿。知道污点证人是谁吗?就是查尔斯勋爵的岳父詹姆士·克利福德。”
“没错,这件事在老贝利已经立了案,而且古纳大法官需要避嫌不能审理。恐怕摩根这次要栽大跟头了……”
文森特像没事人似地走过去,嘴角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微笑。在政坛上,风云变幻往往只在朝夕之间。一旦格局改变,自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幸好他已经提前洞察变数,跳到了安全的阵营里。
他向内阁办公室交付了文件,又装模作样地汇报了首相启程访欧的情况,然后离开了政府大楼。出了大楼门口,他向着自己的马车走,马车停在一处拐角街巷边。他拿着公文包走在路上,忽然感到似乎有人走到了他的背后。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只感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上他的腰,他很清楚那是枪口。
“别出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声音很低闷,似乎有围巾之类的东西挡在嘴上。他用枪抵着文森特,推着他走入旁边一条无人的小巷。文森特顺从地走入巷子,一边头脑中飞快转着解决之策。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房檐上垂下来的冰棱,那里也许能反射出身后男人的样子。
“如实回答问题,我不会为难你。”男人似乎猜出了他的想法,“但如果你看到我的长相,你就活不成了。”
文森特心里一凛,立刻乖乖低下了头。
“艾伦·斯潘塞在哪儿?”男人简洁地直入正题。
文森特没有立刻开口,心里琢磨着他是什么来历。是肯特公爵的人?查尔斯勋爵的人?还是新主人在试探他的忠心?
“别耍滑头,不然你就离不开这条巷子。”男人口气平缓,但那话语却颇有威慑力。文森特思考再三,还是决定保命为上。
“他被哈勃男爵的人带走了,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男爵准备了快马马车和眼罩,看来不像要带他回海德公园的府邸。”
男人沉吟了几秒钟,“你背后的人是克里斯·史密斯,对不对?”
“你杀了我吧。”文森特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承认,不论对方是不是试探。
“数20个数。”男人开口命令道。
文森特依言开始数数。一、二、三、四、……数着数着,身后好像没了动静。文森特克制着想回头看的好奇心,一直数到20才小心翼翼地转过头,他的身后早已没了人影。他这才深深舒了一口气,像虚脱一般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当天晚间,海德公园附近,哈勃男爵府对面
医生刚刚从艾伦的卧室走出来,等在客厅的哈勃迫不及待地起身询问情况,“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脸上显出无奈,“他没有任何生病或受伤的迹象,只是极度失望之下的心力交瘁。这是心病,旁人是无能为力的。”
哈勃男爵紧皱着眉推开他,推门走入卧室房间。艾伦靠坐在大床上,看着对面的墙壁发呆,那目光中看不到一丝生气。哈勃男爵来到他床边坐下,床头柜上放着丝毫没动过的白粥。三天里除了少许水外,他没进过任何食物。
“艾伦,皇室厅已经下了驱逐令,他已经离开伦敦了。”哈勃男爵决心断了他的念头,轻抚着他苍白冰凉的脸颊开口道。
他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话,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哈勃男爵端起桌边的白粥,吹温了一勺送到他的嘴边,“乖,吃点东西。”
他木讷地张开嘴,将勺里的粥喝到嘴里。喝了没几口,忽然一阵恶心让他猛地侧身趴在床边,把喝下的粥如数呕吐出来。一旁的侍女忙过来收拾,又拿来温水给他漱了口。呕吐过后他整个人看来更加虚弱,被侍女扶着躺下无力地闭上眼睛。哈勃男爵紧锁眉头看着这一切,停留片刻后起身离开了卧室。
他一个人在外面客厅里坐了许久。直到入夜时分,他的管家来到这里汇报外面的情况。
“今天府内依旧没有人来访。但是府周围多了几个擦皮鞋和卖烟的小贩,有眼线认出其中有普雷斯顿宫的人。”管家道。
哈勃男爵扬了扬眉,“普雷斯顿宫的人?肯特公爵自身都已难保,怎么还能派人来盯着我?”
管家猜测道,“肯特公爵离英大限还剩四天。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查尔斯勋爵想替兄长找到斯潘塞先生?”
“他真那么替兄长着想,还拥兵逼宫做什么……”哈勃男爵说着忽然停住了话,目光闪动琢磨着什么,片刻后他的脸上露出醒悟的表情,“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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