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五六下。
「我要去。」他眼神坚定,带著小星星。
下班後黎苏杰载著他,寒流来袭,两人不停的喊好冷,骑了很久的车,身体都冻僵了。
赖晓湖还是第一次来黎苏杰的家,一样是在外租屋,离市区有点远,所以空间与价格都比市区还好。一打开门,就如回忆中般乾净、简单、有条理。墙角放著壁灯,透著微微的光芒,迎接主人的回来。
黎苏杰转身锁门,赖晓湖僵硬的站在玄关,脑袋又开始惯性当机。黎苏杰脱下外套,发现他连鞋都还没脱,手在他眼前挥了几下後,直接亲了一下。
赖晓湖的脑神经终於接起来,捂著嘴巴後退几步。
「我先去洗澡了?」
点头点头。
「你自己随意?」
点头点头。
黎苏杰揉了揉他的头发,就去拿衣服了。
墙角的壁灯旁有一组小沙发,地上铺著温暖的毛地毯,还有组合书柜。另一边的墙角则是放著书桌跟床,东西不多,但质感都很好,品味依旧一流。
赖晓湖蹦到沙发上,东摸摸西看看,发现这位置还满温暖的。
然後等黎苏杰洗完澡出来,客人已经缩在椅子上睡著了。
看了眼时钟,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他小心翼翼的拿了一条棉被盖住睡著的人,然後替自己装了一杯温开水,打开电脑继续处理事情。
宁静安详的一夜。
隔天早上睡醒的赖晓湖,享用一顿人家买回来进贡的早餐,看来沙发品质不错,窝了一晚居然还不会腰酸背痛的,而且居然一晚就这样过了。
黎苏杰说,本来交往就是这样啊,两人一起过平常的生活而已,搞不懂为什麽你到现在还在紧张。
然後赖晓湖就哀哀叫著被黎苏杰暴力押去洗澡。
圣诞节过了,黎苏杰拿了一盒巧克力付帐,付完後直接塞到他怀里,庆祝结束。
跨年夜,黎苏杰在店的小角落喝咖啡,看著忙碌的情人,迎接崭新的一年。
农历过年,黎苏杰与黎苏芹回家,两人只有晚上偶尔互通电话,聊聊小事,更多时间用来和亲戚厮杀麻将。
情人节,赖晓湖直接订了一盒巧克力,塞回黎苏杰的怀里。
他们没有刻意互相相约排假出去玩,偶尔晚上轮流去对方家过夜,但很多时候都是其中一方上班太累,直接睡著,什麽事都没发生。
偶尔出去吃饭,也是因为黎苏芹把两人约出来,然後两人面面相觑的看著一个醉鬼大声抱怨现在没一个好男人可挑等话,负责绞尽脑汁把人逗笑。
不知不觉间,时间又过了半年,仔细回想,也不算有什麽热恋期。
「毕竟我们都认识那麽久了,没有新鲜感啦。」黎苏杰如此说著。
他眯著眼睛,折折手指:「没新鲜感了?」
「不,我开玩笑的……」他摸摸脖子,又改口。
冬天的衣服又收回柜子里,街上奔跑的小孩袖子越来越短,女学生开始换上百褶裙露出漂亮的腿,蝉鸣声一天比一天还大,气象局预报台湾准备迎接今年夏天第一个台风。
外头风雨交加,地面上还积了水来不及排掉,黎苏杰跑进骑楼,甩一甩伞上的水,有撑跟没撑一样,衣服还是湿得一蹋糊涂。一进便利商店,店内的冷气吹在身上让他有些起鸡皮疙瘩。
「下大雨的,你干嘛?」赖晓湖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帮你送雨衣。」黎苏杰从口袋里面翻出皱巴巴的黄色塑胶衣,递到他面前。
赖晓湖指指柜台旁边的箱子,意思是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我们在卖的。
「哦,那就我雨伞坏了,来买伞。」黎苏杰很自然地改口,完全没有尴尬的情绪,拨拨湿掉的浏海,还是很帅气。
他总是会用这种很无聊的理由来见他,然後又把他电惨惨。
梅雨季过了,小兄弟也放了暑假,这次没有买游戏点数,而是一大杯思乐冰。
店员问:「这次不玩游戏了?」
「要国三准备考试了啦,不能玩。」小孩子苦著一张脸,难过的抱怨。
一年过得很快,感觉发生很多事,回想起来,虽然当初难过过、生气过、苦恼过,但只要事後回想,能带著笑容去缅怀,都是好的。
一天,难得两人的午後,屈指可数。
黎苏杰横躺在沙发上看书,赖晓湖则是坐在冰凉乾净的磁砖上看漫画。打开的落地窗不断吹进夏日凉风,扬起两人洗好晾在阳台的t恤,尽情吸收阳光的温柔。
这种午後只要再开个电扇,不用冷气就很凉快。
广播传来本届金曲奖入围歌手的歌,听著熟悉的小鼓声与简单轻柔的单音调,赖晓湖想起曾经对这首歌鬼打墙的评语,不禁莞尔。
黎苏杰不知道什麽时候将书盖在脸上,休息去了;赖晓湖向後躺,将他的肚子当枕头。
百分之三十的时光在当死对头,百分之五十则是好朋友,百分之十五是家人,属於他们恋人的回忆,目前还只有百分之五而已。
这样很好,要渡过漫长人生,靠得不只是爱情。当他们为了上床的技巧吵架时,可以用家人的身分和好;当他们为了没有买到特价品吵架时,可以用朋友的身分和好;当他们为了开过头的玩笑生闷气时,只要多死皮赖脸的磨蹭几下,一切都可以和好如初。
风吹过蔚蓝的天空、翠绿的树叶、孩子的风筝,旅行了整座城市,最後带著一点阳光的气息,吹进室内扬起了他的头发。他将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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