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休息。”换了只手替他擦了擦,陈子清便欲起身离开。
但是容隐拉着他的动作不曾松开,陈子清便不解地看向他, 以眼神询问,前者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手上一个用力便将人给扯到了怀里。
容隐半搂着陈子清的腰,低声道:“师兄不是要休息吗?这是要去哪里?”
“自是……”刚开口陈子清便顿住了,因为他从对方的眼睛里读懂了一层意思, 看着师弟扬起的笑,他不禁撇开了目光。
容隐抬手把他的视线强行对上自己的,眼中的醉意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爱意,哑着嗓子说:“白日里师兄说怕耽误事,眼下已经都办完了,师兄是不是该……”
“再等等。”陈子清回答的极快,完全不似他的作风。
如此便让容隐更加疑惑了,十分不解:“师兄是有什么顾虑吗?”
白天的时候就是吞吞吐吐的,看起来不全是害羞,亦不是对这种事排斥,毕竟两人亲密的事情也都做了不少,可与之无关,还能有什么缘由他倒是猜不到。
陈子清微微坐直身体,眼神闪躲:“没什么,再等等便好。”
对方坚持不肯说,容隐自然也就不追着问,他师兄打定主意不说的事情,就是再怎么问也是徒劳,他可不敢问得太紧,别把人给惹恼了。
不过最后陈子清还是留在了容隐的床榻上,两人就这么相拥睡了一夜。
后来在长清山中又过了半月,山中的人都恢复了之前的生活,大多数人都已经下山去了。
林子川倒是还未走,这一日来寻容隐。
而此时的容隐则是在陈子清的院中,满脸温柔地看着后者坐在秋千上,感叹:“我终是看见师兄坐了这秋千。”
陈子清不理解他为何如此执意这个,容隐解释:“我记得爹娘还在世的时候,我爹就经常这样陪着我娘,那个时候的他们,是最开心的,我想让师兄也一直开心。”
“……”陈子清微微诧异,想不到竟是因为这个。
容隐一笑:“那时的想法有些幼稚,还望师兄万莫见笑。”
陈子清只是莞尔,但是眼底分明全是欢愉,不曾有过一丝取笑的意思。
林子川靠近时看到的刚好就是这一幕,当时有些愣住了,他不曾看过容隐如此表情,但是并不觉得有何奇怪,但是大师兄如此,便是十分奇怪了。
“掌门,子江师弟。”他出声打断了其乐融融的二人。
陈子清不着痕迹的收敛起不该露出的情愫,从秋千上起了身:“子川有何事?”
林子川看了眼他身后的容隐,道:“回掌门,是子江师弟的家人来信了。”说着便将信拿了出来。
容隐上前接过,打开一看确实是从江陵容家寄来的,朝林子川道了声谢,他才仔细去看里面的内容。
好在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询问他打算几时回去。
林子川走后陈子清便走到了他的身边,贴在一起,这段日子以来他早已习惯了二人的亲密接触,遂平日里也就不由自主地会与对方靠得特别近。
“信上说的什么?”
容隐侧首看了看他,道:“二叔二婶问我何时回去江陵。”
陈子清神情微微一顿,随即才又笑了笑:“是师兄疏忽了,这阵子一直在长清山,是该让你回去看看才是。”
容隐哪里看不出,伸手将人揽过来轻啄一下:“不是我,是我们,师兄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陈子清视线下移,耳垂却红了红。
其实倒非他胡思乱想,只是自天罡道那一战让他认清了许多东西,曾经模糊不清的也全都看了个彻底,所以才会在得知容家来信后,不由的想到两年前容隐被容家人带回凡界一事。
心底是有点担心往事再现的。
容隐多少都能猜出来,两年前他的师兄还未与自己互通心意,都因自己突然下山成了那副样子,眼下他们两情相悦,又怎么可能会让此事再发生一次。
“等师兄的寒疾处理完,咱们再动身。”
陈子清算了一下,还要些日子,不过也快了:“那你给你二叔二婶回个信,免得他们担心。”
“自然要的。”
……
等到他们安排好事务动身去往江陵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入冬了,天气转凉,早晚也变得温差极大。
陈子清在途中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又耽误了些时间才抵达江陵。
“淮宁,路上那些人说的,你可听到?”
马车里发出询问,容隐倒是愣了愣,随即想到里面的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便问:“听到了,怎么了?”
“御阳道君他……”里面说了一半停住了。
容隐朝里面询问:“师兄?”
车内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车帘被掀开了,容隐察觉到之后连忙转头:“师兄怎么出来了,快回去,你现在不宜见风。”
“没事了。”陈子清执意出了马车,同他一起坐在车辕上,“在天罡道的时候,淮宁同御阳道君说了什么,他才突然放我们走的。”
容隐皱了皱眉,这件事一直过了这么久对方都不曾问过,眼下又问起来了不知是为何:“怎么了吗?”
“你告诉我,到底说了什么?”陈子清格外的坚持。
倒不是他突然问起,而是之前没有想过要问,觉得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但是近日在赶路的途中,听到了不少传言,尤其是关于御阳道君的,让他联想起了那一日天罡道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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