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这个完美的儿子,或者说,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过。也因此,她根本不清楚儿子走进来是为了干什么。
贵族的亲情,像是隔着屏风燃烧的火焰,被包裹在精致优雅的表象内,只能隐隐窥其大概。
“凉太,既然你来了,”黄濑伯爵皱着眉说,“好好和你母亲讲讲道理,让她不要这么胡搅蛮缠了!”
他们,都没有问一句黄濑自己的意愿。
“我想去。”黄濑说。
“什么?”伯爵夫人失控地大叫起来,随即又和伯爵爆发了另一轮争吵。而在这样的背景音里,黄濑却独自端了个杯子,对着窗外微微的笑。
嘛,这里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换个地方玩玩也不错呢。
黄濑凉太,黄濑伯爵唯一的儿子。身为偌大家邸的继承人,他从小就开始学习各种知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其头脑太过发达,他对所有的东西都似信手拈来,完全不会费什么力气。骑马、管理、射击...这些与其说是技能,不如说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是那样的彬彬有礼,又有一副完全出色的相貌,几乎成了所有名媛小姐的梦中情人。她们穿着华丽的裙子举办了一场又一场舞会,想要得到他哪怕一个甜蜜的微笑。
白天。
黑夜。
又是新的一天。
每一天都是这样,在纸醉金迷里徜徉徘徊着。
没有人关心过他的内里,因为他的外表是如此完美,有谁想去探究那副完美外表下隐藏着的呢?实际上,如果他们试图寻找,他们只会诧异地发现,由于太久没有过挑战,他的心脏已经躺在尘灰里静静发霉了。
而现在,生命终于脱离了他原本驾轻就熟的轨道,而是向一条全新的道路飞奔而去——想想看,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幸福到,他许久没有过波动的心脏,都开始砰砰跳动了。
在第二天黎明到来的时候,狱警已经粗暴地按响了电铃。
“起床了起床了!你们这群渣滓,还准备睡到什么时候?把这当你们家吗?”他一边叫喊着一边走到走廊里,“所有人排队,跟我走!”
黄濑懒洋洋地抓了把头发,俊美的脸上还带着似醒非醒的意味,完美而精致的锁骨深深凹陷下去,看上去慵懒而诱惑,身边的犯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然而,经过昨天一晚,这个暴力新人的名号已经传遍了低层监狱,他们也只敢对着这副身体流流口水,却再也没有人有胆量伸出手了。
打了个哈欠后,黄濑终于想起了他来这座监狱是为了什么。可眼见着高层的犯人都排队下来了,里面丝毫没有那一抹红发的踪影。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喂,小子,问你件事。”
“您您您...您说...”可怜的小犯人被吓得浑身发抖,他只是一个挣扎在最底层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青年啊!为什么这个衰神会找到他?
“嘛嘛,我只是想问个问题,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黄濑无奈地拽着他的衣袖,“我问你,第三十层的犯人为什么没有下来?”
“第三十层?”小犯人愣了愣,随即整个人像筛子一样抖的更厉害了,“您...您开什么玩笑呢,那样尊敬的王怎么可能排队和我们一起吃饭...”还没说完,他就挣脱了黄濑,一脸惊恐地跑掉了。
黄濑:“...”
最后还是在早饭后去找了高尾,这才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二十五层以上的犯人拥有特权,楼层越高特权就越大。对那位大人来说,他想要什么都会有人毕恭毕敬地送上去,因此只要安心处理自己的事就好。”
“这还算什么犯人?岂不是和监狱外没什么两样吗?”黄濑有些不解。
高尾轻咳了一声:“嘛,之前确实没有这么自由,可是那位大人...他用...用一枚将棋打穿了监狱的大理石地板...”从那之后,他就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地位。
这也行?黄濑的桃花眼瞪大了。
“在这里,力量就代表着一切啊。”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高尾叹道。
企图寻找老大无果,黄濑只能怏怏地跟着众人去干活了。没办法,谁让他现在还是个最底层的小犯人,完全属于被欺压的阶级,没有任何人权可言啊。
用衣袖捂着鼻子打扫厕所时,黄濑想起最高层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楼都不用下的某人,真是愤怒到一脸血!
看来,要抓紧时间往上爬了。他暗忖到。
大早晨起来就要打扫厕所,初起时的懵懂完全被这种无与伦比的气味打败了,在进入食堂时,黄濑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像株黄花菜一样蔫了下去。
但黄花菜就算再无精打采,也好歹沾了个花字,那招蜂引蝶的势头可是一点没减。从他进入饭堂起,这讨论声就没停过。中高层的犯人都没见过黄濑,见监狱里竟来了这样好的货色,真是眼珠子都要看的掉下来了。
即使有底层的小犯人战战兢兢地汇报说黄濑没有那么好上手,还是有不少头儿的目光投注到了黄濑身上——没办法,他们就是喜欢有挑战性的,把这样骄傲强大的人压在身下,才能升腾起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和征服欲。
“欸?就这么点菜?”黄濑失望地扫了一眼,“我想吃水果...”水果可是养颜并维持身材的必需品好不好!
“新人,你开玩笑吧?”打饭的大叔粗声粗气地说,“只有二十层以上的犯人才能每天领到一个水果,你现在还差的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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