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的彭格列城堡,主体的格局倒是没变,却几乎看不到熟悉的样子。这也难怪,那多出来的一百多年的历史,可不仅仅只是数字上的那么简单。
纲吉跟着giotto来到三楼,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进了一间很大的房间。
这间房间很宽敞,光照充足,却朴素无华,没有多余的装饰,整体只能算得上整洁清爽,简单大方。纲吉看着这个房间,却想到百年后这个房间应有的样子,那里应该有个沙袋,那里可没有那么大的书架,那里应该摆上些哑铃什么的……
是的,彭格列的boss并没有传统的固定卧室。当初因为这件房间光线很充足,被大哥抢了去。
“怎么样?”giotto翻出一个简易的药箱,见纲吉正四处张望,问:“我的房间,很失望?”
纲吉没想到他这么简单就进到了的房间,这不是应该是亲信才能进得来的地方吗?就这么信任他?不过跟九代目相比,的房间要简朴得多得多。
“不,”纲吉抿唇微笑:“普通人的房间。”
不像是黑手党boss的房间,倒像是普通年轻人的卧室。
这次giotto也笑了,这还是纲吉首次见到自家曾曾曾爷爷的笑容。他本来就长得英俊,带着天生的华贵,让人不敢靠近,生怕猥亵了那神圣美好的存在。而这一笑便如春雪初融,本来疏离冷漠的气质瞬间消失无踪,眉梢眼角都带着温柔之色。纲吉一不小心就看得呆了,没想到他家爷爷笑和不笑的时候差别这么o在他眼前挥挥手他才回过神来,纲吉窘了,看爷爷呆掉什么的。giotto倒是完全没有在意,他示意纲吉坐到他身前的椅子上,打开药箱,将工具一样样拿出来。
纲吉没想到giotto带他来是要亲自给他包扎伤口,受宠若惊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脱衣服的时候手抖得扣子都没法好好地解开。giotto看着好笑,帮他把染血的衣服脱下,又小心翼翼揭下绷带。少年的身体还很青涩,还未完全长开。然而在这具稚嫩的身体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特别是腰侧到腹部一道狭长的伤口触目惊心,伤口外翻还在不断往外渗出血。giotto眼中神色沉了沉,迅速拿过工具止血包扎。
大片的血迹看着很吓人,伤口其实并不是很痛。像这样的场面纲吉已经习惯了,也就不会像开始的时候那样大惊小怪的了。伤口很长,却不深。战斗的次数多了,也就自然而然知道怎样避免受伤或者减轻受到的伤害。每当这个时候,纲吉就会深刻地感觉到距离他想要的生活越来越远。
我已经越来越像个黑手党了呢。
giotto的手法很熟练,修长的手指舞动,像是带着某种韵律。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新生的阳光透过窗棂映照在giotto的身上,像是给他披上了一件神圣的外衣,朦胧而美好。纲吉仔细看着面前这个人,这个人现在离他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喷在自己皮肤上的温度,他的表情很认真,阳光从他金红色的眼眸掠过,留下暖暖的温度。
纲吉突然间想起,从昨天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到现在,一次都没有进入过死气模式。见惯了指环中和画像上死气状态下的严肃冷漠的样子,现实中普通状态下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却更显得不真实。一如阳光下的气泡,美丽而虚幻,彷如下一秒就要消失。
许多人都说自己和彭格列很像,事实上一点都不相同。
“伤口的角度很刁钻,自下而上,你被人偷袭了?” giotto认真处理伤口,头也不抬地问道。
“呃?”纲吉回神挠挠头,神色间有些黯然:“啊,是…是的。我没想到那个人会突然跳起来。”
其实偷袭他的并不是多厉害的人,只是个美丽的少女。那个女孩子还只有16岁,还只是一个高中生,正是如花的年纪,人生中最美好的时期。可在当时却头发蓬乱,衣不蔽体,双眼像狼一样凶狠地瞪着他。纲吉没有立场去责备她,他蹲下身想要去理顺少女本应美丽的亚麻色头发,却只是徒劳。
他只能难过地道歉:“对不起……让你遇到这样的事情。”
多么苍白的话语。
包扎并没有用去多长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并且包扎得干脆利落,并不比专业的医生差。纲吉止不住心想:他像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许是giotto做了除了医生外以往只有同伴才会帮他做的事,纲吉觉着他和自家爷爷的关系亲近了许多,他摸着腰上的绷带高兴地说:“谢谢您!好厉害啊,这手法跟特蕾莎小姐有得一比吧!”
giotto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经常受伤的人都是这样,如果不学会包扎受伤的时候身边没人就麻烦了。”
经常受伤?也经常受伤么?也是,这种动乱的时代哪有太平日子?而他自己确实是经常受伤,排除自己的柴废体质和软弱的性格,即使还没有举行正式的继承仪式,但他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份已经无法改变。而在黑手党的世界里,他这个最强黑手党家族的十代目的身份,可不那么让人喜欢。
“呃,我很笨拙,包扎不好。”纲吉挠头,很不好意思。
giotto无语:“每次受伤的时候,身边都有人?”
纲吉回忆了一下,点头。
“真是让人嫉妒的家伙。”giotto舒了口气,玩笑般道。
纲吉疑惑,有什么可嫉妒的吗?
giotto没有回答纲吉明显的疑惑,他只是收拾好医药箱,然后找了件干净的衬衫让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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