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人们常有的排斥心理,越是接触过自己隐私的人事物就越想回避。
不过现在想也无益。
沈嘉桁从床上坐起来,慢慢穿起衣服,走去卫生间洗脸涮牙。
他并不打算跷班,昨天的他也许是最软弱的,但当他知道有人期待着看他的笑话时,他就越是绝对不会趁了别人的心愿。
眼泪已经流过,现在心里应该被充满的就是坚强了,总不能像个女人似的为了一次失恋而让自己伤风感冒,痛不欲生。
一个星期过去了,果然如他所料,那晚的男人没有再出现在他的眼前。
沈嘉桁知道他绝对不是熟客,那家酒吧他已经待了两年多,所有的熟客他都认得清楚,那男人他以前从没有见过,现在既然又这么长时间没有现身,大概是不会再来。
他的心里又有些窃喜又有些失落,当然,还是窃喜占了多数,毕竟每个来gay吧的人都是为了寻乐子,而不是找意外的。
于是他也就开始放下了心,准备把这件意外就此忘了,继续过他的正常生活。
所谓正常,就是每天八点到公司上班,像普通上班族一样渡过枯燥而疲惫的一天,到了晚上如果有余力和yù_wàng的话,就到酒吧里找个看着顺眼的男人上床,第二天再互相y
,周而复始,也不知何时会结束。
真的会结束吗?如果想要的那个已经不可能得到。
只是现在的他,无力也无心去探究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天他又是像平时一样一早到了公司,和同事一起最后确认好同奥亚集团谈判所需要的资料,交给相关负责人后,就准备着迎接对方一行代表的到来。
其实他在这次谈判里根本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充其量也就是准备一些前期作业的,真正上场打交道的自然另有高人,因为奥亚集团这桩案子对他们和信今年度的业绩以及未来几年发展极其重要,而且又是新合作对象,双方了解还不够深,所以公司上下都十分重视,出动了不少人力,就为了能够顺顺利利把这桩生意谈下来。
听说对方也费了很多心思,单是今天的首轮谈判就出动了公司的副总裁,也是奥亚两大合伙人之一,他们和信这边重点需要搞定的人物。
谁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样的办公室小职员实在不需要关心。
这样说来,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放了何季突然出国,生生折损了一名主力战将,想必何家长辈对他也是多有忌殚,惟恐慢了一步让他把他们的宝贝继承人拐上不归路吧。
奥亚的代表到的时候,办公间里根本堵成一团,夹道上尽是手里抱着文件夹却显然不务正业的人,都是争先恐后想看看传说中的奥亚副总裁的风采的,尤以年轻女性居多。沈嘉桁被挤得几乎没了地方,他又不想凑这种热闹,干脆站得远远的,隔着透明的隔区窗看从电梯中走出的一行人经过他们的办公间前,以及一众应该辛勤工作的人守在玻璃前发着花痴的样子。
在这种位置上还能让他看清楚的就只有那些海拔天生优于他人的人了,而沈嘉桁目光一落在十几人里最高大突出的身影上时,险些从坐着的办公桌角上跌下来。
怎么这么碰巧居然在这里遇到那个男人!
偏偏也就是这么巧,正在他惊得无以复加的时候,那人也拿眼扫视过他们办公间这边来,不偏不倚地就跟沈嘉桁对了个正着。
虽然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不过沈嘉桁对自己的样貌还是有足够认知的,也不指望对方过了一星期就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只能眼看着他将视线停在自己身上几秒钟后,便回身和一旁的接待人员指了指他,又说了几句不知什么话,然后就走去了会议室。
!沈嘉桁胡乱低咒一声。
大家既然都是在gay吧里认识的,按着一般规矩,就算在公共场合碰见了也该假装不认识才对,尤其现在还是公司里,真不知道那男人是要干什么,和他们公司的人说了什么话。
为了保险起见,沈嘉桁虽然平日最避忌的就是八卦,但还是立刻找到了刚才一众花痴女里最有级别的一个打探“敌情”。
“丁姐,不知道刚才奥亚的人里,身高最高的那个男的,你认不认识?”
被叫做“丁姐”的高龄未婚女立刻回给他一声惊叫:“你不认识他?你真的不认识他?!他就是奥亚副总裁贺行殊啊!”
“你确定那个穿黑西装打银灰领带的,就是……贺行殊?”沈嘉桁不死心地确认。
“当然确定!奥亚两大黄金单身汉之一,虽然他平时的见报率太低,我也没见过几次,但光看刚才他身边女职员和下属的反应就不会错。”丁姐坚定得仿佛生怕别人置疑她的八卦权威一般。
沈嘉桁不禁在心里咒骂得更大声了。
虽说现在混迹gay吧的人普遍都是社会菁英分子,但也不该至于随便抓个人都居然会抓到奥亚副总裁这种程度吧!这也太夸张了。
看那人刚才的举动,也不知道是要对他怎么样,按道理说他们无冤无仇,只是一夜相交而且连上床也没有,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才对吧?
可是为什么会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呢?
将近中午时分,谈判会议终于宣告结束,而沈嘉桁听到奥亚一行人已由他们这方做东请到四星级的酒店碧水怡阁用餐,心里也大大松了口气。
至少到现在为止安然无恙,吃完饭他们就会直接回自己公司,应该不会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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