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就意味着可以办到任何事了一样。
沈嘉桁跟她又胡乱聊了几句,就推说自己还有事挂了电话,想着贺行殊似乎在房里一直没声音,别是真的在自己床上做白日梦了吧?一边笑着又走回了房里。
刚一进到房门口他就停住了脚,也不知怎么的。他看见贺行殊坐在床侧,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究竟是哪张照片他看不清楚,但心里突然就砰砰地跳。
走得近了些,他看清了他手上的照片,心里一下提了起来,那是当初大学时他跟何季一起的合照。
他一时间想不起来这张照片原本是放在哪里,也没法知道贺行殊是怎么拿着它的,但他只能安慰着自己,那张合照上一共四个同学,贺行殊应该看不出来什么才对,可是心里还是跳得厉害。
贺行殊听见了他进来的脚步声,抬起了头来,竟然先笑了笑,说:“不小心从你枕头底下抽出来了。”然后又抬手,准确无比地指上了照片里的何季,“……是他对吧?”
沈嘉桁几乎有跳起来的冲动,他的脑子里这时候已一团混乱,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点儿什么,但说出口的却是:“你、你怎么知道?”一说完了就想打自己嘴巴。
贺行殊又笑了笑,“因为人最珍惜的,一般都会是把自己重视的人拍得最好的照片,这张照片里数他拍的效果最好。”他顿了顿,“而且我认识他。”
是啊是啊,你当然认识,沈嘉桁想着,奥亚的副总裁怎么会不认识和信的少东,这问题简直是他问得愚蠢。
然后他突然觉得自己什么话也不想再说,于是就那么呆呆地一直站在那里。
贺行殊也是一直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目光看了看那张罪过的枕头,就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沈嘉桁听见大门开了,然后又“砰”地合上了。
他突然觉得有点儿想哭,又觉得委屈。
踉跄地走到床前,失了力气般坐了下来,沈嘉桁拿起贺行殊放下的那张照片,整个心里空荡得泛起酸来。
他应该跟贺行殊解释,解释说他那只是以前为了催眠安心才放了那张照片进去,然后后来忘了它的存在所以没有拿出去而已。
他好像应该解释,可他又不想解释,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该不该说话。
他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可是贺行殊知道他原本喜欢别人不是吗?就算他到现在还喜欢着何季,贺行殊也不该发脾气不是吗?他平时是那么温柔,为什么今天却显得那么生气?
不对,他现在是他的男朋友,他应该有权利生气的。
贺行殊刚才看了他那么长时间,是不是也在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早知道就说些什么好了,哪怕那显得像是在向他示弱,可是现在连最好的机会也错过去了。
要去道歉吗?追出去跟他说清楚再说对不起?不,他做不到这种事,可就这么让贺行殊离开了,他也感到好难过,感觉好像他再也不会来见他了一样。
不去想他了,不去想他,那个没气度的人,平时摆出那么大方那么温柔的样子,结果现在还不是一下子就生气走掉了。
还不是就这么扔下了他一个人。
沈嘉桁负气地左思右想着,一不小心,眼泪啪嗒一下掉在硬质照片上,水迹四溅。
“你哭了?”
突然听到某人的声音,沈嘉桁惊讶得转过头去,看见那某人正站在门口。
沈嘉桁也不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瞪着他,看他向前迈了一步靠近,立刻大喊道:“你不是出去了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贺行殊被他喊得停下了步子,只好小心翼翼地先解释道:“我刚才只关了内门没关防盗门,内门没上锁。”
看沈嘉桁没有进一步的反应,贺行殊才靠到了床边,轻轻地搂住他,“怎么这样就哭了?别哭了,我不是已经后悔了么。”
沈嘉桁本来看见他回来,心里还气得鼓鼓的,气他说不高兴就不高兴,可一听了这话,立时也没法再怪什么,又想到刚才难过得像什么似的,虽然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出来的话却是和软得不能再和软,“……那照片是我忘在那儿好久的……”
贺行殊明白他这已是变相地拉下了脸来求和,十分不容易,又是感动又是自悔,紧抱住他说:“该我说对不起才是的,我明知道他对你有多重要,却还……对不起,因为这些天来,不是只有你在烦躁的……”
“你也会烦躁?为什么?”他平时总是那么镇定又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全世界没有事情能让他乱阵脚一样,怎么也会有烦躁这种情绪?
贺行殊深深地看着他,“因为不安。我嘴上说得再好听,什么帮你忘记失恋痛苦,可是其实根本不是那样,我怕你会一直喜欢着何季,怕你什么时候发现根本不可能喜欢我。你和我在一起时越开心,我就越怕那么一天来临,真是怕得厉害,只不过今天才让你看到了而已。”
这就是每一个陷入爱情当中的人都无法逃开的困扰,无论地位,无论身份,谁在爱情面前都只是一个凡夫俗子。
在和谐的相处下隐藏着多少忐忑不安,多少期待和怀疑,在没有身处其中时是不会了解的。,
这时沈嘉桁才知道贺行殊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禁扪心自问,他……还爱着何季吗?他有开始爱上贺行殊吗?
心里没有答案,可是看着眼前这双温柔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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