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入洞穴中,只听里面竟隐隐有回声,显然地方不小,便让温衍先进去,随即寻来与洞口差不多大小的石头,移到了洞旁,又将那石头原本所在的地方痕迹稍作了掩饰,割破手臂弄上些凌乱血迹,这才自己也入了石洞,小心的将岩石一寸寸移到洞口挡了起来,又从内部将缝隙都用泥土堵住,自己守在里边。
方才外边的声音他都屏息听的清楚,也知道祁肃怀疑到了附近的石穴,好在那人被那些刻意弄出的血迹迷惑的视线,并未找到正确的地方。
待人走后,柳钟意稍稍挪动身体,从狭窄的入口朝里移动,不多时,便觉开阔不少,只是石洞中十分漆黑,几无光线,无法视物。
石壁上有些潮湿,空气里似乎也布满了水汽,柳钟意抬手试探,小心的前行,不多时便触摸到那人温热的身体。
“庄主……”
温衍外伤得比他重许多,方才翻落陡坡的时候又磕磕碰碰不少,他也不确定那人究竟何处伤了,手上丝毫不敢用力。
温衍覆住他的手,低声道:“他们走了?”
“嗯。”柳钟意应了声,便觉他将一物递到自己手中,摸索了下,原来是个火折,便揭开缓缓燃了。
火折的光逐渐亮起来时,柳钟意才发觉他脸色十分苍白,唇上更是没什么血色,连忙将火折放在一旁,想要借着微光去看看他的伤口。
温衍原是靠着岩壁坐着,此时将右腿曲起,抬手至腿弯处,微微用力,将一枚淬毒的暗器拔了下来。
柳钟意咬住下唇,拿过那枚沾满血迹的暗器,看了看,道:“这种毒我有解药。”
他声音里带着些细微的颤抖,几乎有点慌乱的低头在身上找解药,温衍安抚的笑笑,应道:“嗯。”
柳钟意翻出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药丸给他吃下,随即将他沾了血迹的衣料撕开些,俯低了身去查看那伤口。
温衍轻轻拉住他,摇了摇头,道:“没事。”
柳钟意微微偏过头没有理他,借着亮光打量四周,方才只顾着看他的伤,此时才发现这石穴中确是别有洞天,像个天然形成的巨大石窟,再往里些一片开阔,千奇百怪的钟乳石在微光下看来充满了自然的韵味。
更令人惊异的是,其中还有浅浅的河流,几乎看不见什么涌动的波纹,但清澈的水面看起来确然不是死水。
柳钟意走到水边,撕下一片衣料洗净了,又回到温衍身旁,帮他清理伤口。待擦净了血迹,他从方才的瓷瓶中倒出一颗药丸碾碎,抹在了伤口上。
温衍找出了止血药递给他,他便十分配合的接过,稍稍涂了一些。
将伤口处理好后,柳钟意看着他身上的血迹,道:“把衣服脱了。”
温衍怔了下,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低笑一声,道:“我身上其余的伤口都没什么大碍,你既受了内伤,便好好调息罢。”
柳钟意微微皱眉,却没再说什么,直接抬手扯松他身上的衣带,将人扶起一些,去脱那满是血迹的衣裳。
温衍实则是因方才那毒太过霸道了些,毒性导致半边身子都有些麻木,虽然服了解药,但完全恢复知觉只怕还得过一阵子,故而如今也只得叹了口气,由得他摆弄。
柳钟意将他上衣褪下,只见那原本看起来如玉质一般无甚瑕疵的皮肤上染着鲜艳血色,更因从陡坡上翻落的原因,肩背等地方泛着淤青。
温衍方才为了救他受了几处剑伤,最深的那道在后背处,狭长的一道口子,血还有些未止住,看起来竟有几分触目惊心。
柳钟意咬着唇角,如方才一般帮他洗净了伤口,抹上伤药,待处理到背后那道伤口时,手上虽然稳定,呼吸却似有些微乱。
温衍知他心思,便出言安抚道:“这伤不疼,过几日便好了。”
柳钟意将药瓶还给他,淡淡道:“你中的那毒有麻痹之效,现在自然不痛。”
温衍接过药瓶,却也未放开他的手,轻轻扣在掌心,低声问道:“生气?”
柳钟意摇了摇头,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温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微微顿了顿,他才接着开口:“钟意,我知道你不愿我因你受伤,但是,你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想,大约就如我之于你一样。你既然不愿我这样,那……你可有想过那时你让我先走,我是怎样的心思?”
柳钟意似是怔了怔,眼帘低垂,一时没有答话。
“无论是当时在那个石室,在问剑门,还是鸣沙教的铁索桥上,你总是习惯将自己置于险境。”
温衍与他相扣的手微微用力,柳钟意甚至觉得指骨被他捏的有些疼,却没有挣扎,想听他将话说完。
“看起来你总是冷静的作出伤害最小的决定,实际上……”温衍抬手轻轻扳起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你总是不肯重视自己。”
柳钟意微微睁大了眼看他,似是想开口说什么,温衍却轻轻摇头,凑近一点,与他额头相抵,低叹道:“或许这也不能怪你……这五年我那般冷淡的待你,或许让你习惯的觉得你对于我来说毫不重要……其实,这些日子来我一直觉得就如在梦中一般。我那样待你,你还肯同我在一起……”
“庄主……”
柳钟意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眸中情绪复杂,似有茫然,但更多的却是未曾开口的深情。
温衍一时心中竟有些难耐的疼痛,合上眼眸,缓缓将额头抵在他肩上,方才继续道:“钟意,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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