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的领子把人推到在地,也不骂什么脏话,只说三个字:“你道歉!”
李锦被顾期颐压在下面,掐着脖子,涨红了脸。然而就是不说,一个劲地还在蹦着不干不净的词,直到顾期颐被人拉开。
这场闹剧告一段落。
二个人回到自己的座位,这件事要到班主任的惩罚下来才算结束。
“一回来就打架?”贺卓文摇摇头,“怎么了?”
顾期颐看着语文课本有点出神,“你说,怎么就满城风雨了呢?哪里都不安生。”
“你在乎这个?”贺卓文侧过身看着顾期颐,“我还以为你选这个职业的时候就不在乎呢,一般人怎么看模特这个职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学校那么无聊,你又不遮不掩的,八卦的都知道的,顾期颐是模特。”贺卓文继续,“那些流言蜚语对你发展没影响就好。”
顾期颐迟疑着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问:“都知道这事?”
“至少我们班是的,不过多少人信又是另一回事。”
顾期颐趴在自己的桌子上,背微拱,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那是一个保护的自己的姿势。
许久,顾期颐才道:“除了阿简和父亲,还有我自己,没人该责怪我。”
☆、做对的事
在贺卓文告诉了顾期颐,他所看见的学校——风平浪静、宛如桃花源的情形不过是一个假象之后,顾期颐觉得学校似乎并不好忍耐。
那些听不清的窃窃私语让顾期颐觉得无比心烦,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顾期颐并不顺着人流往食堂挤,只是留在座位上,没精打采地看着友人的笔记。
“tea?”有一个冰凉的罐头碰上顾期颐的太阳穴,还有一个熟悉的温柔声线。
“徐知?”感受到凉意,顾期颐闭着一只眼睛抬头,果然是很久不见的徐知。
“你昨天可没回我电话,今天也打不通。横竖学校离这里不远,我来碰碰运气。”徐知推了推眼镜,把饮料给他,在顾期颐前面的位子坐下,“还是幸运的。”
“什么tea?明明是旺仔,又不是小孩子。”顾期颐看清了饮料的真面目,直接放在自己同桌的桌子上。有点顾忌教室里的八卦势力,顾期颐向着外面微微偏头,“外面去说吧,逛逛操场。”
徐知环顾了教室一周,没有问什么就点点头起身了。
学校红色的四百米跑道已经旧了,内圈跑道有一部分是被替换新的,新旧相接的地方被压出一条线,一边是新的,一边是旧的。
顾期颐出神地看着跑道,并不打算先开口。
于是徐知先开了口,而且相当开门见山:“你该告诉学长那些事。”
顾期颐停下了脚步,扭转头来看徐知,头自然倾斜着,也不答话,像个寻求解释的天真学生。
“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解决方式,但如果是你,”徐知直视着顾期颐的那双真诚的眼睛,“你会被那些内疚感击垮的,那些隐瞒的内疚感,背叛的内疚感,甚至……”
“仅仅是内疚?”顾期颐打断了徐知,想要反击,“我才不会……”
“你认为同性恋是错误的时候,为此你可是不能接受到自杀过的。”徐知表情严肃,并不客气,“你就是这样的,总是这样。如果一件事情认定是错的,就会希望矫正它,如果不行,你就会走投无路。我不希望那样的事再发生,你和那家伙——边简学长之间,该多些互相信任。”
顾期颐沉默了,迈开了步子继续走动起来,他知道徐知是对的,他有自己的原则。也许是因为母亲在后面的那些指控,也许是父亲幼时的冷漠相对,他想做个正确的人,至少这样,自己不会摈弃自己。
徐知知道自己说服了顾期颐,顾期颐还是太单纯,认死理。
“谢谢。”顾期颐把脸别过一边去,有些不好意思。
徐知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看着顾期颐别扭的模样,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有些忧伤。抬头看了看天空,徐知假意四处张望,说道:“何况学长不要你了,我要你的呀。”
顾期颐愣了愣:“你在我干了那么荒唐的事之后表白?”
“为什么不?我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徐知想揉揉顾期颐的头,奈何操场上有些人在,这个动作过于唐突了。
“可惜我已经有人了。”顾期颐看着徐知,有些歉意。
“所以我在等嘛。”表完白又被拒绝的徐知有些尴尬,两眼看天,在弯道上也不会转弯了,直挺挺地往操场外面走。
“你要走了?”顾期颐忍不住笑出了声。
徐知嗯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行走轨迹脱了轨,于是将错就错的和顾期颐道了别,有些遗憾地往校门口走。
在学校中规中矩的教学楼中,那些忙碌穿梭亦不知道前路为何的学子们中,顾期颐辨认着徐知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怎么没有早些遇见他呢?
小颐几天没消息了呢?边简正把自己的稿子整理分类,肥猫正在一边捣乱。边简脑子里不由自主地记起顾期颐的样子,有些伤神。
正这样想着,边简接到了顾期颐的电话,不由有些意外。
“最近生活很富裕么?都会打国际长途了?”边简迅速接了起来。
“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当面谈谈的。”顾期颐在和徐知聊过以后又做了几天的心理挣扎才下定决心和边简坦白。
“怎么了?”边简笑着问,“想见我了?”
顾期颐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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