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然后沈桥打开门,对她说道:“不要和你妈妈犟下去了。”他又把她扶起来,“眼睛怎么肿成这样?再哭就不漂亮了。”
那个时候何归十六岁,她实在不像十六岁的女生那样天真浪漫,沈桥的话让她就此埋下了一颗隐晦的种子。
她变得听话、乖巧。苏卓以为她洗心革面,却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何归也试过要谈一段健健康康的恋爱,但她发现太难。她厌倦情话,也烦闷同年龄男生幼稚的承诺。
有其母必有其女,苏卓是一个活生生的教例,影响着何归。
何归有时候非常怨恨苏卓,这种情绪没有预期,往往来得突然而然。每到这时,她就想冲苏卓大嚷,惹对方发火。她看不得她过的这么好,那人和另一个窝囊废一样的男人把自己的亲生父亲逼到瘫痪,躺在床上数年不得解脱。而她被迫离开何家,看着这一男一女幸幸福福的过日子。
在苏家待的越久,她越想报复。
其实苏卓和沈桥在读书时就是一对校园模范情侣。只不过沈家无权无势,而苏家逐渐没落。
于是苏卓毅然决然的抛弃了沈桥,转而以一种旁人学不来的手段去追求何敬言。
沈桥一句话都不敢说,所以说他是窝囊废,连争取都不敢。只能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投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何敬言在这场爱情游戏里是无辜至极的。他不知道她的过去,只是单纯的喜欢她的热烈和勇敢。他被她打动,娶了她,对她好到人人艳羡。她也就装作真的很爱何敬言,为他生了一儿一女。
她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终于等到权势在握,于是毫不留情的一手推开了他。
她已经不再需要他。
她有钱了,也有权,苏家也重返商圈巅峰了。
她可以去回头追求自己单纯的爱情了。
何归以前一度还抱有幻想,觉得苏卓对自己与何宿也许是喜爱的。
但与沈桥住在一起后,她彻底明白:苏卓的人生中,除了苏家,只有沈桥。
摧毁两者中任何一个,对苏卓而言,都是伤心伤肺的。而何归始终坚信:对于女人而言,最柔软始终怀抱期望的,只有爱情。
妈妈。何归常想着:哪怕你对我们和爸爸有一点点的感情,事情都不会这样。
从那之后,她心里再无其他,翻来覆去疯狂叫嚣就只有一件事——
报复。
何归与何宿一样,他们都有一副天生好相貌。性格也相似,不爱循规蹈矩。
他们不是那么无邪的纯粹,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古怪神秘吸引力。
吸引着比如沈桥,又或是季如森,甚至陈于默。
但他们都不明白,诱惑就像盒子,都封着一纸诫言。
打破诫言,若未被诱惑同化,则会被诱惑吞没。
每天下午四点,佣人都会将别墅打扫一遍。
何宿今天去了学校,楼上只有何归和沈桥。大约还有半个多小时,佣人才会上来。
何归借口身体还没好透,所以仍旧在床上等着。终于,她等来了要等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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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自己的背陷进柔软的被褥,何归没什么反应。当身上那个男人亲吻自己,何归仍旧平淡如常,但她得做做样子,顺便看一看床头的钟。
门口此刻却响起了突兀的敲门声,出乎了何归的意料。
沈桥的动作狼狈的停下,与何归同时看向了房门。
就见何宿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门,一只手紧紧握着门把,隐隐能看到青色血管。
沈桥仓惶的从何归身上爬起,想要开口又想着要先整理一下衣服,一时居然手足无措。
何归眯着眼睛,看着何宿。她不作任何表情。
何宿看了他们一眼,终于开口道:“沈叔叔,我姐姐的感冒好点么。”
“好……”沈桥把不准他的态度,但见对方给自己台阶下,急忙点头:“小宿……”
“既然好点了,也就不麻烦你了。”何宿走进来,走到何归身边,然后转身与沈桥面对面:“再有几分钟,佣人就要上来打扫卫生,别一起挤在这个房间。”
沈桥似乎此刻才回神,挤出笑容道:“是,小宿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你多……”他一时像是找不到好的措词,只说:“你多照顾你姐。”接着,慌忙的夺门而去。
很快,就听到另一个房间的门关合。
也几乎是同一时候,佣人走到门口,说道:“小姐,我来帮您清扫房间。”
何归拿起床头的闹钟扔过去,叫道:“滚!”
佣人吓了一跳,话也不敢多说,就退了出去。
何宿却捡起闹钟,重新放好,平静道:“你要是有火,就冲我发吧。”
何归赤着脚走下床,狠狠关上门,然后对着何宿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又说:“你明知道我要做这件事很久了,现在才觉得不行?”
“对,”何宿说:“我觉得不行,我不同意。”
何归笑了一下,有点惨淡的笑:“我知道了,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没法再和我一条心。”
何宿蹙眉,想要开口。何归却不让他说话,继续道:“你想为季家那个人变好,你不再那么恨了,所以你也不想看到我做这种事。对不对?”
何宿沉默。
“你不反驳,是因为我说的都对,一字不错。”何归走到何宿面前,她的情绪好像没刚才那么暴戾,对着自己的弟弟,她冷静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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