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轻咳一声,道:“侯爷,您可要进去?”
方运点点头,道:“马车留下,作为本侯代步之用,你回去复命吧。”
“诺!”车夫答应一声,行了礼,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回头看着马车,又看了看残破的张府,快步离开。
方运迈步上前,伸手摸了摸只剩半个头的石狮子,似乎在怀念什么。
街道上行人远远地绕着行走,低声私语,指指点点。
“我张龙象,回来了!”方运说完,用力推门,宣告自己归家。
咣当……
大门倒塌,灰尘飞扬。
灰尘在离方运一寸处全被无形的力量压下,落在地上,显露出清晰的痕迹。
扑棱棱……
麻雀惊起,在天空盘旋,唧唧喳喳叫着。
方运嘴角动了动,面无表情向前走。
“哪家的兔崽子敢来张府惹事!不怕小爷揪下你们的卵蛋喂狗吗?是不是苟家的废物?”一个稚嫩但又张狂的声音从院落深处传来。
方运听得出来,这个声音里不仅隐含着愤怒,还有一丝颤抖的惊恐。`
方运也不回答,沿着长满细小青草的石子路向前走,道路两旁是假山花圃,但已经全部荒废,到处都是杂树野草,隐隐听到蝈蝈的叫声。
道路的尽头是通往内院的大门,大门的牌匾斜斜挂在门上,牌匾之上赫然有一个燕子窝。
透过院门,可见里面是一处还算整洁的院子,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站在门前,左右手各持一把菜刀。
孩子身穿不菲的暗红色稠袍,只不过稠袍多有磨损。打着不同的补丁,有些年头。
方运仔细看去。
那是一个小男孩,头乱糟糟的,脸上干干净净。一双眼睛透亮,漆黑的眸子好似乌亮的黑宝石。
只是额头上有一道寸许长的伤疤。
小男孩高傲地抬起下巴,脸上仿佛写满了倔强,毫不掩饰目光中的警惕和愤怒。
一大一小对视。
小男孩盯着“张龙象”看了好一会儿,喃喃自语:“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你。”
方运用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小男孩。许久之后,轻叹一声,道:“经安,是我。”
小男孩一挑眉毛,大大咧咧道:“看来你知道小爷的名字。看你一身翰林袍,想必也不会欺负我这个孩子,这位先生,您来张府有何贵干?”
“是我!”方运再一次用低沉的声音强调。 `
张经安一愣,目光闪过疑色,仔细看着方运。越看神色越凝重。
“我的画像,你理当见过。”方运继续进行暗示。
张经安的双目中仿佛有一道闪电掠过,瞬间变得无比明亮,他瞪大眼睛,手一松,两把菜刀掉在地上,吓得他急忙后退半步。
“你不会是张龙象那个老东西的兄弟吧?我听桦爷爷说,大伯和三叔都战死了,大姑和二姑也早就远嫁他国。”张经安眼珠上下轻动,不断打量方运。
“放肆!”方运一声怒喝。蕴含才气的力量,让张经安小小的身躯为之一颤。
张经安眼珠一转,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道:“你……你不会是张龙象吧?”
“若是下次你再敢直呼为父之名。不要怪为父行家法!”方运双目一瞪,才气涌动,周身衣袍轻荡,散着浓厚的威严。
张经安眼中闪过激动之色,左脚向前一迈,但又闪电般缩回。面色瞬间变得冰冷煞白。
“你来错地方了,我没有爹,张龙象早就死了!我与我娘还有桦爷爷相依为命,打从肚子里降生起,我就没爹,你少他妈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这是我家的老宅,请你马上离开,你若敢乱来,我马上大喊!冒充逆种翰林,小爷看你活腻歪了!”张经安轻蔑地看着方运。
“哼!”方运冷哼一声,继续前行,进入内院,环视四周的环境。
“桦伯何在?你这个小兔崽子不认识我,他不会不认得。”方运边走边说。
张经安眼中闪过悲凉之色,明明想继续开骂,但终究缓缓道:“桦爷爷为了保护我,被苟家的人打伤,两个月前去世了。”
“苟葆那老条老狗还活着?”方运厉声问。
张经安的双目中闪过仇恨之色,道:“那条老狗当然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连那条叫苟植的小狗都快要晋升大学士了。”
“祺山军远离荆州城,苟葆理当在军中,荆州苟家谁在主事?”方运问。
荆州便是楚国的国都。
“正是那条叫苟植的小狗!”张经安咬牙切齿道。
“把珠江军大旗拿出来,本侯要去苟家走一趟!”方运命令道。
张经安眼圈一红,死死咬着牙,带着细微的哭腔道:“已经被苟家抢走,成为苟植的藏品,苟家每次开文会,他都会拿出来炫耀一番!”
方运勃然大怒,道:“珠江军众将何在!”
张经安一挺脖子,用乌黑的眸子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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