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个女朋友,我就想吐。”
陆培英没说话,薛连朔冷笑一声,“陆培英,你跟蒋苹萱分手了吗?”
高大的男孩重新搂住他,呼吸湿湿的,打在他的脸颊上,声音很沉闷,“分了。”
“真的?”
“真分了。”
薛连朔心就这么停跳了一拍。他眨了眨眼,有点尴尬,抓着对方的手也不知道是握紧好,还是掰开好,但他不用考虑这种事了,下一秒陆培英便亲上了他的嘴唇,并且将他的手指与自己的交叉扣在一起。薛连朔想,他不喝酒的时候口腔的味道很干净,又带点雄性荷尔蒙的醺然。这是一个很平和安静的吻,没有暴力,也没有争夺,像花儿绽开或枯萎一样自然。
吻完以后,陆培英很沉稳地看着他,眼神黑得深不见底。他抓着薛连朔的手,往自己的耳垂摸去,薛连朔在那里触到了一个金属质感的圆钉,他吃了一惊,把他的头扭过去,然后在他的耳垂上看到了一个新打的耳钉。“你这是……”
陆培英冲他歪着嘴角笑笑,“这样以后就可以带情侣耳钉了。”
薛连朔全身通电一般,麻了一下。“痛不痛?”他本来想骂对方恶心,却又没法出口了。
“还好啦,”陆培英挠了挠脑袋,“就是感觉有点奇怪,室友都说娘炮,我也觉得有点,妈的。”
薛连朔笑了,“你理他们干嘛。”
“是啊,我也没打算搭理他们……”陆培英搂住他的腰,重新吻上他的嘴,“到时候耳钉你来挑。”
那天晚上他们又上了床。
这是他们最温柔的一次xìng_ài,薛连朔都怀疑对方躯壳内的灵魂是不是被偷偷置换了,因为他感觉陆培英简直不像他以前认识过的那个人,无论哪个时间段的切面都不像。他被一边操得浑身发抖,一边拿手贴在对方的额头上,视线无法聚焦,“你真的是陆培英?我好像没有认识过你……”
陆培英回答他的是一个更有力的深入,以及一个看不清深意的眼神。屋里没有开灯,从薛连朔的角度看过去,对方的身形被月亮的光线剪成一个宽阔而毛绒的黑色影子,他慢慢地支起身子,让对方的yīn_jīng从自己身体里滑出去,然后凑前去亲吻他的胸膛,却再一次被他摁倒,翻过身子去,重新深深地进入。这个后入的姿势比较痛,他一边享受一边挣扎,忍不住làng_jiào起来,意志碎成好多瓣无用之物。有种激动又兴奋的喜悦,由衷地从他内心喷涌而出,他很高兴陆培英没有再跟别人在一起,终于还是选择了他。他要的感情很干净,很纯粹,容不得任何第三方的横插一脚。要不他们永远在一起,要不就彻底分开。
他想到永远这个词,混沌的脑子中闪过一道忧郁的光线,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能够永远存在的,整个宇宙都在缓缓地走向衰亡,他怎么能因为陆培英想到永远呢,这是多么无知无畏的想法。他彻底变质了,像一块新鲜的奶酪,放置良久,终于慢慢腐坏。只是从外表看起来,他依旧拥有一张漂亮而清俊的脸蛋,修长而流畅的四肢,而胯间之地最为隐蔽而柔弱——看起来与过往丝毫无差。他抓着陆培英的手臂高潮,眼前黑白交错,挺直着脊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然后彻底瘫软在对方的怀里。他的意识成了一条绵长的蛛丝,悠悠荡荡的,他突然觉得,刚才那一刻说不定就是永恒。
陆培英在这以后,三天两头往他这里跑,也并不是每次都做爱,有时仅仅是抱着他聊会儿天,一些没有营养,却很生活化的话题。薛连朔发现,他这个人真的非常奇怪,可能真的有点多重人格,以前话并不多,起码不像现在这样能唠嗑。陆培英跟他聊天从来都绕开很多关键性的敏感话题,薛连朔也懒得逼问他,什么父母的看法,什么未来的走向,倒也不是自欺欺人或掩耳盗铃,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逼得太紧,船到桥头自然直,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
薛连朔大致猜得到,陆培英的父母是非常传统的人,属于打开电视只看新闻联播和lún_lǐ电视剧的中年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只停留在自己身边方圆百里以及那个小小的电视机屏幕。但他们非常宠陆培英,从陆培英这人有时的跋扈任性行径就猜得出,自小在家必定是个小霸王。薛连朔问了这事儿,陆培英不假思索地承认了,“对啊,不止是家里的小霸王,周围的小屁孩都服我,因为我有最多的变形金刚,而且又能打架。谁不服我就把他揍得嗷嗷哭。”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怕你这种小孩儿。”
“为什么?”陆培英一边笑,一边抚摸他的胸膛,“难不成你是被欺负的那种弱鸡?”
“差不多吧,也不算欺负,就是孤立。”
“为什么孤立你?”
“因为我是个没爹的野孩子啊,哈哈。”
“就这原因?”
“嗯,也可能因为性格比较孤僻,都没男孩儿跟我玩儿。哦,女孩儿也没。”
“现在看起来不像孤僻的人啊你。”
“都改了,上初中就尽量改变性格,不然真的要被孤立到今天。”
“不会的。”
“嗯?为什么不会?”薛连朔仰着头,往后看他。
“因为你长得好,长得好的人是不会被孤立,可能会被同性排斥吧,但总归会有异性围绕的。”
薛连朔笑了,“放屁。”
“我说真的啊。”陆培英轻轻地亲了他额头一下,“不过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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