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入脾肺,锥心而落寞,孔奕秋若有所失地放开他,开门上车,“你住哪?”他问。
“不太远。”施燃坐上副驾驶。
狭小封闭的空间瞬间让阔别的重逢变得局促而尴尬,彼此都没有预料过,而现实竟然也没有呼天抢地撕心裂肺,能用什么来填补这四年的空缺?于是相对无言。
施燃推开门,两人将外套挂在门边的衣架上,“要喝水吗?冰箱里只有水。”
孔奕秋环视一周,“水就行。”径自坐到沙发上。
施燃拿出两瓶水递给他一瓶。
“谢谢,你一个人住?”说出口才发觉这话问得有些奇怪。
施燃看了他一眼,“嗯,一直都一个人。”
孔奕秋忍不住抬眼看向他,想要闪躲,胶着的视线却无法扯断,开了暖气的室内开始升温,似乎有些太热了,让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施燃将水放到茶几上,手撑着沙发慢慢靠近……
孔奕秋不禁摒住呼吸,他感觉双颊燥热,时光仿佛退回到那些青涩的年岁,那些思慕的渴求的患得患失的心情,那些不顾一切想要抓住一线希望,又害怕被狠狠唾弃的纠结瞬间萦绕心头……无数次渴望的吻生疏又怀念,让他有想哭的冲动,如果这是梦,那就让它再长一些……
“啊!”敞开瓶口的水因某人过于专注而泼湿了裤子。
施燃轻笑,从他手中抽出瓶子放到茶几上,“去房间吧。”他在他耳边低声道。
孔奕秋飞快地答了一声“嗯”又急不可耐地抱住他,就这样跌跌撞撞地抵达目的地。
急切地除去彼此的束缚,一个闪亮的饰物落入眼中,让孔奕秋停下动作,他握住那枚挂在施燃脖子上镶嵌着蓝宝石的指环喃喃道:“你还戴着。”眼泪毫无察觉地滑过眼角躲进鬓角。
施燃安慰似的舔舐着他的泪水,握着他的手贴在心口,含混道:“你一直都在这。”
一切痛苦和隐忍都在这句情话中被击得粉碎,“快!我想要你!”孔奕秋紧紧缠住他,必须要用一些激烈的方式来抵消心坎的重击!
狭窄的旧床发出沉闷的嘎吱声,两具长期禁-欲的身躯忘情地求索着,如果这是梦,那么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作为彼此失而复得的心头宝自然是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胶似漆简得直不忍直视。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孔少的德国之旅眼看到了归期,在施燃那你侬我侬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下榻的酒店,商涛掐准了时间来敲门,告诉他隔天航班时间和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孔奕秋突然问:“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特恶心?特窝囊?”
“?”
“没事,行程我知道了,你早些回房休息吧。”有些后悔怎么突然冒出那样一句话。
商涛起身道:“你也早点睡,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吧?”
走到门边想想又说道:“你们的事,说实话,换做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是正确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对错之分,总之,你自己的事还是要由你自己来决定。”
孔奕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自嘲地笑笑,这一次是不是该下定决心到死也不会放开那个人?哪怕再有人以死相逼?
果然人是越活越自私的!
?
☆、楚夏碟
? 纽约某高级餐厅内,一身正装的帅气青年坐在临窗的位置,俯视着这繁华都市。
“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了,明明是我约你的。”楚夏碟踩着高跟鞋匆忙赶到。
“没事,反正我今天很闲。”孔奕秋说着示意服务生过来点单。
“你不是不吃外食的吗?”楚夏碟疑惑。
“我吃过了,给你点。”说着将菜单递给她,“这么多年没见,请你吃顿饭总该赏脸吧。”
“哈,赏脸!赏脸!还真是帮大忙了,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
楚夏蝶点完,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开了。
“看你一脸幸福的表情,是有什么好事要宣布吗?还这么不计前嫌地联系我。”
“果然懂得察言观色!”楚夏碟喝了一口水,竖起大拇指,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要结婚了,十月份在b市办婚礼,碰巧发现你也在这,所以专程过来亲自邀请你,希望你到时候能拨冗参加。”
孔奕秋震惊了片刻,转而展露轻松的笑容,“恭喜!恭喜!一定会参加!”
服务生端上食物,楚夏碟忙大快朵颐起来。
孔奕秋看得目瞪口呆,“我发现你还真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架子!”
“本来就没有好吧,现在咱俩啥关系,没必要装了。”心里默默吐槽真是近墨者黑,跟虞晨风混久了现在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
“是!是!能亲眼见证你风光大嫁也算是了却我的一个心愿了。”
楚夏碟停手,“其实,你真不用觉得亏欠我啥的,后来我琢磨了很久,发现我根本就没爱过你,更谈不上恨,说白了,只是咽不下那口气,年少气盛,你懂的。事后想想,这种娃娃亲还是不能太当真了,太伤和气!”说完继续吃。
孔奕秋会心一笑,“是啊,幸好没有当真。”
楚夏碟用餐巾擦擦嘴,“不过,虽然这么多年都没敢和你联系,但我一直想当面跟你道声谢,还有,道个歉。”
“?”
“你别露出这种表情。”楚夏碟失笑,“如果当初你像我一样选择接受,现在我一定会活得很痛苦;可我最后却出于报复的心理把你的事告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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