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钱币的气味,以及鲜血香甜的味道。
一个穿着亚麻布长裙,披着红色披肩的女子靠在墙上,冲埃尔弗暧昧地笑着,后者走过去,就势揽上她的腰,显然他看上了这个猎物。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血族们只吸食喜欢者的鲜血,情况有些像人类的一见钟情。杰拉尔德听到他低沉柔和的声音,充满挑逗,“宝贝儿,你真是上等的美味……”
杰拉尔德继续向前走,同伴独自猎食而去,他知道那女子的命不久矣,他也并不关心。他恍然地越过明亮的灯光,人群喧闹,流莺挑逗的眼神,它们如同浮光掠影,悄悄向后流去,在他脑中留不下任何痕迹。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杰拉尔德回过头,出现的是一张女子娇艳的脸,她并不算特别漂亮,但是生气勃勃,她柔软的手指抚过他的下颌,“今天天气不错。”她用拉长的、轻佻的语调说,舔了下唇,向他展示着身体值得骄傲的部分。
杰拉尔德露出微笑,顺从地任她拉着来到赌馆后的僻静处,同样任她把他按在墙上,搂住她的腰。
“你看上去不像来这里的人。”她说,身体紧贴着他,有技巧地轻蹭。
“是吗?”杰拉尔德说,心不在焉地抚摸她卷曲的长发,流莺笑了,“我见过您这样的人,我向你保证,ròu_tǐ的欢愉可以让你忘记一切痛苦。”
她热烈地吻上他,杰拉尔德抱紧她,亲吻她柔软的颈项,然后准确地找到了动脉的住置。鲜血汩汩地流动,那是对他永恒的诱惑,他紧紧吻上去,用牙齿刺穿她的血管!
她并没有感觉到,血族的唾液中有麻醉的成份,他确定他会让她感到销魂,这是一项方便的功能,虽然杰拉尔德并不多么喜欢它。
浓稠的血液涌进口腔,填满牙齿与舌头的每一寸空间,带进说不出的甜美与满足,心脏一下又一下地跃动着生命的气息,杰拉尔德渴望地将它们咽下,品味着那一刻的喜悦与感激。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他感到怀中的躯体突然挣扎起来,大约是因为过多的失血让她清醒了。杰拉尔德紧紧搂住她,在旁人看来,这是一幅男女温存的景象,他的脸紧埋在她的颈项中,表情温柔而迷离。
埃尔弗找到杰拉尔德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景象。
鲜血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那个金发青年正猎食着人类,他听到他吞咽鲜血的声音。
不一会儿,杰拉尔德放开手中的尸体,它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夜色让一切阴郁而沉重,青年看着他,绿色的眼睛依然是那永恒不变的忧郁,唇角一丝鲜红的血溢了出来,有一种凄艳的美感。
埃尔弗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那个有着优雅姿态和纯真眼神的青年。
那是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和任何一个夜晚没有区别,他饱食了一顿鲜血,正躺在树上睡觉,却被树下一阵声响吵得醒了过来。
那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贵族青年,他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然后跪在树下,伸出双手像在寻找什么。埃尔弗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有一头金棕色的长发,像在黑夜中跃起的一小抹火焰般让人眼前一亮,虽然已经吃饱了,但埃尔弗并不在意再加一顿宵夜。
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这次声音要大得多,一个黑发的年轻人跑了过来,他的身形强壮,充满力量。他停下脚步,冲金发青年嚷嚷着,“别傻了,杰拉尔德,你找不到的,雪莉的耳环和她的追求者一样多得带不完,我们犯不着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他打了个寒战,深秋时节,月色像落下的一层寒霜,夜晚像冬日一样寒冷。
被叫做杰拉尔德的年轻人依然趴在草地上,听到这话他抬起头,“可这是她母亲的遗物,阿瑟,整个下午她都不太说话。”
埃弗尔看到他的脸,那是张俊美的,几乎可以称为精致的面孔,他跪在地上的样子很没规矩,却有一种纯真的气质。
被叫做阿瑟的青年伸出手,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表情不屑,“行了,杰拉尔德,你不是准备去神学院吗?她不会考虑和一个教士调情的。”
杰拉尔德并没有站起来,“她的耳环是在奥尔弗家丢的,我是主人,应该帮忙找找。”他说。
阿瑟笑起来,索性在他对面蹲下,讨论这个话题。“别告诉我你对她没有一点意思,杰拉尔德,你就因为觉得她伤心就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找一个不知掉在哪里的小耳环?”
“为什么不行。”
阿瑟挑挑眉,“我只是想说,如果你准备在把身心都奉献给上帝之前来一次越轨行为体验人间情欲美好的话,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杰拉尔德哼了一声,放开他的手继续寻找,“行了,阿瑟,如果你喜欢她就去追求,这么跟我说话什么也帮不了你——”他顿了一下,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找到了!”他说,拿着一个小小的碗豆花耳环,它在月光下闪耀着清冷的光芒。
“如果,如果你一点也没有讨好她的意思,杰拉尔德,把那个耳环给我,”阿瑟冷冷地说,“我来还她。”
“不行。”杰拉尔德说,把耳环放进口袋里,“欺骗可不是好习惯,阿瑟。”
埃尔弗笑起来,显然他碰到了两个年轻人为了一个女人产生冲突的情况,也许运气好他们还会决斗。不出所料,叫做阿瑟的年轻人突然一把抓住杰拉尔德,把他推回树边,身下的枝杆震动一下,埃尔弗颇有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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